“是他嗎?”
歐陽九歌緊盯著我的眼睛,我本能的就想點頭,但心裡卻微微一動,故意咂了咂嘴。
“隻能說是有點兒像,也不敢肯定,這也太……抽象了點兒。這樣,你再改個大背頭,左眼角這裡點顆痣。”
我拿出手機照了個像,又把畫夾還給歐陽九歌。
他低頭改了起來,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畫像,心跳越發的亂了起來。
歐陽九歌說的沒錯,嫌疑人的範圍很小,哪怕畫像和本人隻有個四五成相似,我也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
張俊軒!
畫像裡的形象比張俊軒的實際樣貌稍微老了幾歲,但這也能理解,畢竟畫像不是照片,而且這也是歐陽九歌根據龔柔兒的那一點兒有限的線索虛構出來的,稍微有點兒偏差不足為怪。
這副無框眼鏡畫在了張俊軒的臉上,頓時就掩蓋了他那筆挺的鼻梁,同時又增加了幾分儒雅的書卷氣息。
我和張俊軒第一次見麵就仔細的看過他的麵相,這個人沒有多少特點,麵部特征少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我圈定的嫌疑人裡,和這張畫像最相似的人……
就是他了。
我看著低頭改畫的歐陽九歌,心裡有兩個聲音在不停的響起。
一個聲音告訴我,要相信他的專業能力,既然他已經畫出了張俊軒的樣貌,那我就要馬上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張俊軒身上。
可另一個聲音又在提醒我,要謹慎,一定要謹慎。
歐陽九歌自身還沒有洗脫內鬼的嫌疑,一旦這是他在故意誤導我的調查方向呢?
那我就會掉進了他的陷阱裡,讓真正的目標人物重新脫離我的視線。
而且張俊軒曾經在拍賣會上傾儘所有身家為我站台打call,這才讓我有了和花姐死磕的底氣,順利的拿到了五色翡翠空穀幽蘭。
一旦我對他無端的懷疑,最終卻發現我要找的人不是他……
那毫無疑問,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原諒我了。
大膽假設是沒錯的,但是求證的過程,我必須要慎之又慎。
“陶隊,是這樣嗎?”
歐陽九歌又把畫夾遞給了我,我點點頭,拍了張照片繼續讓他改成下一個嫌疑人的特征。
一直折騰到天色大亮,我也乾脆就沒回家,和歐陽九歌在附近隨便吃了口早點就趕到了公司。
進大門的時候,一個下晚班的保安迎麵走了過來,他和我打了個招呼,遞給我一根煙。
我接過煙來隨口和“他”寒暄了幾句,保安背對著歐陽九歌對我吐了吐舌頭。
“陶經理,昨兒個晚上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邪,就老是覺著公司裡會進賊,這眼珠子瞪的啊,就和倆燈泡似的,就這麼活活熬了一宿。哎,您猜怎麼著?嘿,連個貓的影兒都沒見著。老王也讓我給嚇的一晚上沒合眼,溜溜的圍著公司轉了一大圈,可累得不輕,這會兒啊早就回家去摟著老婆兒子睡大覺了。不過我們倆也沒白辛苦,沒事兒最好,您就放心吧。得了,那您先忙著,我回去補覺去了。”
“哎對了,你記著你有一次弄了一書包的小零嘴,各式各樣的,說是給你閨女解饞的,哪兒買的啊?你回家的時候順路也幫我買一份吧,一模一樣的就行,回頭多少錢告訴我一聲。”
“好嘞,小事兒,我記著了,不過就是路有點兒不太順,這幾天就儘快給您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