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個話題,黃華裕的神色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陶兄弟,你這就是明知故問啊,你會猜不出來?!袁春怡當然是想取代居士他老人家成為組織的掌控者,甚至還妄圖利用祭祀大典來成為整個兒風水界的總魁首!有件事兒你還不知道吧,六月初六那天,整個兒風水界的代表都會來祭祀大典觀禮,要是袁春怡當眾拿出了太一令,那所有的風水高手,也包括你和我在內,都要聽從她的號令了!”
黃華裕憤怒的連說帶比劃,口沫橫飛,我趕緊趁熱打鐵。
“為什麼是六月初六?”
“這是青竹台上百年傳下來的規矩,據說曆任居士都是六月初六生人,在這一天舉行祭祀大典,既代表著新任居士任職,也代表著下一任居士的新生。”
我的眼皮猛然一跳,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新生?”
“嗯,就在居士就任的同時,下一任居士就會在同一時間誕生,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是咱青竹台流傳了上百年的傳說。”
我的瞳孔猛然一縮,“那你知道上一任老居士是什麼時候就任的嗎?”
“哎呀,這可有年頭了,我算算……嗯,是在六十九年前。”
“多……多少?六十九年前?!”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黃華裕,他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前任賬房肖玄通留在組織裡的記載確實是這麼寫的,但誰知道那老東西有沒有隱瞞什麼內情,上任居士六十九年前就算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到現在也成了八十多歲的老太婆了。她中間有沒有把居士之位傳給彆人,到底傳給了誰,下一任居士究竟是何方神聖,除了找到老居士本人之外,恐怕就隻有肖玄通和安廣財兩個老東西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腦子裡迅速消化了一下這龐大的信息量。
這些話從黃華裕的嘴裡親口說了出來,我終於把祭祀大典的意義給搞明白了。
張俊軒想要娶的人確實就是任詩雨,因為她就是六月初六生人。
雖然任詩雨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紫薇鳳女命格,但張俊軒所圖的並不是三世富貴。
他和任詩雨結婚並不是想接我的盤,而是想要奪舍任詩雨六月初六這個生辰而已。
我也不清楚任詩雨到底是不是下一任青竹居士,因為所有的秘密都隱藏在老居士的身上。
或許這根本就不是我該去操心的問題,我的任務……
隻是想辦法破壞這個祭祀大典,讓張俊軒所有的陰謀都化為泡影。
但有一個問題一直都糾纏在我的腦子裡,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想要打碎張俊軒的陰謀,有很多便捷的途徑。
比如說任詩雨不出現在婚禮現場,讓張俊軒無法奪舍她的生辰。
或者是我乾脆就拍拍屁股走人,讓南郊的朱雀祭壇建不起來,張俊軒不就失去了一切就任青竹居士的條件了?
可現在的情況遠比我想象的複雜,無論是顧青禾還是那股神秘的第三方勢力,都在不停的把我引向南郊的朱雀祭壇。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的意圖並不是讓我單純的破壞祭祀大典,而是要我……
將計就計,利用青竹台創造出的一切條件來取代張俊軒,在六月初六完成祭祀,同時亮出太一令,成為整個兒風水界的總魁首。
可這又出現了一個無法解釋的疑點,我並不是六月初六生人,想要成為青竹居士,難道要我親手去奪舍任詩雨的生辰命格?!
不對!
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絲清明,我猛然間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我勾了勾嘴角,看向了黃華裕。
“黃護法,既然你們知道肖玄通和安廣財身上都隱藏著秘密,那為什麼你們隻對肖玄通一個人下手,卻沒去動安廣財呢?”
“他……他有靠山,我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