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人的嘴角還淌著白沫子,胸前的衣襟上滿是吐的亂七八糟的汙穢,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眼神驚恐的好像是黎木木會吃人似的。
我陰笑了一聲,對他倆伸出了手。
“在胡磊家裡拿了什麼,交出來吧。”
“沒……沒找著,真的,什麼也沒……嘔……沒找著。”
一個人一邊乾嘔著一邊搖頭,臉色白的和剛刷的牆沒兩樣兒。
我眼神一冷,另一個人哭喪著臉接上了話茬兒。
“大哥,我們倆真沒撒謊,我們到他家裡確實是想要拿一樣東西的,但這老小子藏的太嚴實了,我拿儀器探了半天,愣是沒從他家裡找著什麼金屬,怪了事兒了。”
“嗯?拿儀器都沒找著?”
我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
“胡扯呢?他家裡就算是再乾淨,總得有幾個鐵盆吧,怎麼可能什麼金屬的東西都沒有?”
“說的就是啊,我也納悶呢。”
那人苦著臉一個勁兒的解釋,“我在他家裡搜了足有五六分鐘,連廁所都沒放過,可儀器就是沒有反應,我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眼看著您就要到了,我這才沒辦法,就把他給拖到車上,打算著等……唔……”
另外一個人趕緊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眼神裡滿是驚恐。
“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想要命了!你忘了雇主是怎麼說的了?!”
那人猛的停住了嘴,我陰森森的盯了他倆一會兒,眼光看向了黎木木。
“看來這哥兒倆的腦子還是不怎麼靈光啊,要不……你受累,再返個場?”
“好啊!”
黎木木激動的就伸手要來抓那倆人,他倆嚇的魂飛魄散,趕緊你爭我搶的說了起來。
這倆人都是練習泰拳多年的職業拳手,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小有名氣,拿過幾個跨國比賽的獎項。
但隨著年齡逐漸增大,在這個競爭激烈的行業裡就很難再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於是他倆就在退役之後成立了一個公司,專門幫人平事兒,打算賺點兒錢之後開個拳館,教幾個學生養家糊口。
這哥兒倆不光是拳法出眾,而且還挺講信用,公司開業到現在從來沒讓雇主失望過,竟然在“業界”的圈子裡混出了不錯的口碑。
他倆今天就是受雇於人,去胡磊家的目的就是找那塊金屬牌子的。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還帶了一套先進的便攜式金屬探測儀,其中一個人留在車上望風,另一個人假扮成送餐員敲開了胡磊的家門。
他用蘸著藥水的毛巾迷昏了胡磊,從送餐的箱子裡拿出金屬探測儀四處找了半天,竟然沒找到太一令到底被藏在了哪裡。
眼看著時間過去了五六分鐘,留在樓下望風的同夥已經發出了警告,他沒了辦法,隻能背起胡磊跑下了樓,打算等他醒了以後再問出太一令的下落。
“娘的,你倆編,接著編!”
王才一巴掌打在他倆的腦門上,瞪著眼珠子就吼了起來。
“你倆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兒呢,能有這麼好騙?!你倆幫人平事兒的混混兒能有這麼先進的探測儀器?開著車不緊不慢的把我們給引到這個倉庫來,這特麼不是提前下好的套?!”
我朝黎木木使了個眼色,他伸手就抓住了那倆人的衣領,那倆人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這這這都是雇主交代我們哥兒倆這麼乾的,儀器也是雇主給我們的,沒說瞎話兒,不敢啊!”
他倆使勁擺著手,把身子死死的貼在後座上不讓黎木木把他們拖下車。
“幾位大哥……大爺!雇主確實和我們哥兒倆交代過,讓我們把您引到這個倉庫,揍一頓以後關上幾個月,我們知道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可求您彆再問我們雇主的信息了,那人不是個善茬兒,一旦他知道我們哥兒倆把事兒給辦砸了,我們哥兒倆就活不成了!我們倆上有老下有小,都指著我們哥兒倆賺錢吃飯呢,求您高抬貴手,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