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通訊不像現在這麼發達,夏風一直都杳無音信,青竹居士覺察出事情有點兒不對,就吩咐我師父和我乾爹吳桐馬上趕赴湘西,查個究竟。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花姐也說不清楚。
畢竟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對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
她隻能記得,我師父和我乾爹從湘西回來之後,並沒有找到鄭玄的蹤跡,也沒有尋回鎮龍杵。
他們把奄奄一息的夏風帶了回來,經過將近一年的休養,夏風才撿回了一條命。
從那之後,夏風的瘋病就從每年發作一次,變成了每到單日就瘋瘋癲癲,胡言亂語了。
後來據夏風所說,在他趕到湘西的當天就中了鄭玄的圈套,被一種叫做“陰屍蠱”的法術所傷。
陰屍蠱發作的時候,他全身都像是被埋在了泥土裡,要不是他功力深厚,苦苦支撐到我師父和我乾爹趕來相救,恐怕早就沒命了。
“鄭玄陰狠狡詐,道行絕不在我五人之下,以前是我小看了他了……你們以後如遇此人,定要加倍小心,尤其是他的五行屍煞大陣和這一手鬼神莫測的……陰屍蠱。”
夏風鄭重的囑咐了其他四位宗師,滿臉都是羞愧的神色。
青竹居士聽後皺著眉頭半天都沒說話,她沉默了很久,獨自出了趟門。
但這一走,她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一年,花姐十三歲,蔣亮十二歲。
恰好就是在那一年,偷竊為生的蔣亮打碎了一顆天珠,一個用黑紗蒙著臉的女人幫他賠了錢,還給了他一本鑒定古董的書。
“那本書是叫《青竹寶鑒》嗎?”
我記得花姐說過那本書的名字,她點了點頭。
“嗯,那是我母親用她的畢生所學自己編寫的,裡邊的東西她都教過我,從我能認字開始,就已經認識各種古董了。蔣禿子比我晚學了七八年時間,他也沒什麼條件去接觸太值錢的玩意兒,可他在古董圈子裡竟然能和我齊名,這真是……哼。”
我有點兒不解,“老居士為什麼會對古董這麼癡迷?從她收蔣亮做青竹使者的時間上推斷,那時候正是夏風勾結鄭玄想要奪取青竹台實控權的危險時刻,她不教蔣亮法術,卻給了他一本鑒寶的書?難道她身上藏著的秘密……和古董有關係嗎?”
花姐搖了搖頭,也是一臉茫然的神色。
“我家祖上就是古董圈裡的人,我母親在古董方麵的造詣能算的上是登峰造極,她對這方麵心存執著倒是不難理解。可你說的那個秘密……她也沒告訴過我,但我大致能知道是件什麼事兒。”
我心裡一震,傾著身子看著花姐。
“是……她把青竹居士之位到底傳給了誰嗎?”
花姐定定的看著我,突然笑了一聲。
“小子,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一會兒蠢的要命,一會兒又聰明的嚇人。嗯,我猜我母親留下的最大的秘密,就是她在三十一年前到底把居士的位子傳給了誰。”
“她從來就沒跟你提過這件事兒?”
我有點兒不甘心,繼續追問花姐,她歎了口氣。
“我又不是六月初六出生的,天生就沒有當青竹居士的命,所以母親就不願讓我接觸和組織有關的任何事兒。她失蹤之後給我來過一次信,什麼也沒提,隻是囑咐我待在中州不要離開,一定要好好過日子。我想給她回信,但是信封上又沒有地址和郵戳,我想那個時候……母親應該是一直都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