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灰落了郭永喆一褲子,他卻隻是緊盯著手裡的紙,嘴唇不停的哆嗦著。
我愣了一下,“怎麼了?”
郭永喆半天都沒說話,臉色越來越白。
“陶……陶子,你要去的地方不會是……這座山吧?”
“嗯,對。”
我心裡一動,緊盯著郭永喆。
“你去過這個地方?”
“去過,何止是去過,哥們兒差一點兒就……回不來了。”
郭永喆狠狠的打了個冷戰,豆大的汗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走,出去找個地方說。”
我拖著郭永喆走出了辦公室,直到坐上車,他的臉都沒有一絲血色,身子像篩糠一樣的哆嗦個不停。
郭永喆的反應讓我的心跳也禁不住加快了起來,這座山越是凶險,就越能說明……
我離真相就又近了一步。
我把車開到了一個小飯館門口,拉著郭永喆進去開了個小包間關緊了門。
“到底怎麼回事兒,快跟我說說。”
郭永喆哆裡哆嗦的點了根煙,玩命一樣的連抽了好幾口。
“陶子,哥們兒勸你一句,那個地方可去不得,尤其是……千萬彆碰山上的那座墳!”
濃鬱的煙霧把郭永喆的臉埋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平靜了下來,跟我講起了十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兒。
那次遇險給郭永喆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他記得清清楚楚,是十六年前的陰曆七月十五,鬼節的那一天。
那時候郭永喆剛開始玩戶外不久,一個同樣是戶外登山愛好者的朋友找到了他。
“老郭,我知道一特刺激的地兒,敢不敢跟我一塊兒去一趟?”
郭永喆想都沒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必須去啊,什麼地兒?”
“晉中……百鬼山。”
“我靠,聽著就刺激,怎麼叫這麼個名字啊?”
“當地人以前管那地兒叫寶瓶山,是從前不久才這麼叫起來的。哎老郭,哥們兒告訴你個秘密,要是這趟發了財,你可得請哥們兒喝頓大酒。那山上啊……藏著值錢的寶貝。”
“寶貝?什麼寶貝?”
“我聽當地人說,幾個月以前那山上突然多了一座墳,怪就怪在誰也沒瞧見那墳是誰修的,也不知道裡邊埋的是什麼人,墳上連個墓碑都沒有。”
“你丫的,你想錢想瘋了啊,要去盜墓?沒墓碑就說明那是個沒主的墳唄,九成是個空膛子,你怎麼知道裡邊有寶貝。”
“你急什麼啊,好好聽著。我在當地有一親戚,他告訴我說,每天都會有一大片黑乎乎的東西聚在那座墳上,有眼神好的人看見過,說那是些……蒼蠅。”
“什麼玩意兒?蒼蠅?草,你們村管那玩意兒叫寶貝啊?你要多少,我去你炕上給你拉泡熱乎的,準保你滿屋子都是寶貝。”
“切,你懂個屁。晉中方言裡管銀子就叫蠅子,你說那座墳上天天都聚著一大群蒼蠅,這意思不就是說,那墳裡埋的是值老多銀子的寶貝嗎?”
“喲,還有這說法呢?那就麻利兒的吧,瞧瞧去……哎,這事兒不太對啊,要是那墳裡真有寶貝還等著咱哥兒倆去發財?人家當地人早就給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