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清我到底有多少天沒好好休息過了,今天我破例睡了個嗨的。
我關掉了手機,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暈乎乎的爬起床來,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開了手機,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簡單洗漱了一下,我對著鏡子長呼了一口氣,點開手機軟件訂了一張三個小時後開往晉中的火車票。
我不想浪費任何一點兒時間,擺在麵前的事情多而雜亂,我必須要儘一切可能,在六月初六之前完成所有的前期鋪墊工作。
來到客廳,我跟唐果兒和胡小蝶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也沒明說我到底要去做什麼。
胡小蝶聳了聳肩膀,唐果兒什麼也沒問,趕緊讓胡小蝶熱了飯菜,摸索著端起碗來添了滿滿一碗飯,但一大半都扣在了餐桌上。
我趕緊伸手想要接過碗來自己添飯,胡小蝶卻朝我搖了搖頭,賞了我一個萬分鄙夷的眼神。
我訕笑了一聲,匆匆吃完飯,上了二樓拿出早就收拾好了的背包。
德福依然是出手闊綽,這套家夥事兒就是我們去九凶之地用過的那種昂貴的戶外裝備。
我記得郭永喆說過,這種裝備俗稱叫“鳥兒”,學名就不提了,玩過戶外的人都會明白。
背包的背帶上係著一個熟悉的東西,鬼臉屍菌。
原來那條陳舊的黑色皮繩已經被唐果兒換成了嶄新的,是用幾條堅韌的絲線編成了鮮紅的一股。
我心裡一暖,她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這是費了多少工夫才編出來的。
我看著掌心裡的鬼臉屍菌,苦笑了一聲。
要是我真的能順利的打通所有的關卡,如願以償的迎回任詩雨,和她重新回歸以前的幸福生活,那自然是我夢寐以求的圓滿結局。
可虧欠唐果兒的一切,我能給她的所有,也隻有治好她的眼睛這點兒微不足道的補償了。
下了樓,這次我算是學乖了,沒再不識好歹的把鬼臉屍菌強塞給唐果兒。
我把鬼臉屍菌係在了手腕上,唐果兒愁雲密布的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了一絲欣慰的神色。
我心裡五味雜陳,好幾次都想開口跟她說點兒什麼,但我卻……
想不出到底說點兒什麼合適。
“那個,我走了啊,過幾天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點兒特產,聽說那裡的牛肉很好吃。”
胡小蝶朝我翻了個大白眼,我臉上一紅,趕緊背著包出了門。
我打了個車直奔火車站,路上給陳泉羽打了個電話,問他郭永喆在不在工地上。
“他在個……”
陳泉羽一聲就叫了起來,他硬生生的把那個字給吃了回去,但語氣聽起來還是火氣衝天。
“沒在,這都兩天了,人人不見影,電話電話也不接,誰知道是去哪兒風流快活了。我說陶總工,我說句話您可彆不樂意聽,這可不是我挑事兒。您說您這是招了個什麼助工啊這是,簡直就是一活祖宗貝勒爺!您說平時他磨個洋工偷摸的喝點兒酒也就算了,工地上大幾百號人呢,也不差他這一個乾活的。可現在是什麼時候?越到了工期吃緊的當口,把我忙活的和三孫子似的,嘿,他倒好,玩了出隱身法,什麼玩意兒啊他!”
我笑了笑,安撫了陳泉羽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