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群眾大都是本地居民,從半懂不懂的方言裡,我似乎聽出他們都是在為那個瘦小的男人說好話,說這孩子打小就是他們看著長大的,老實能乾,孝順懂事兒。
這家店都開了好幾年了,從來就沒出過任何客人丟失物品的情況,絕不可能是他偷了我們的行李。
有人勸我們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把行李放在彆處忘記了。
還有人乾脆就認定我們倆是故意找茬兒搗亂的,想要訛店老板的錢,要是再敢胡攪蠻纏,就把我們倆給捆起來送官去。
我皺著眉頭看著群情激昂的圍觀群眾,把神識釋放到了最大限度,圍著小旅店四周慢慢掃過。
可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方圓三裡地之內並沒有太極門暗藏的埋伏,身懷法力的就隻有那個瘦小男人自己。
這下子反倒把我給搞的不會了,他單槍匹馬的就敢來和我硬杠?
這家夥的目的……
肯定不是偷點兒東西這麼簡單。
我早就用神識探查過二樓我和郭永喆住的那個所謂的“標準間”了,那個房間本來就簡陋的要命,此時更是空蕩的可憐。
除了兩張床和一台不知道能不能出影的大屁股電視機之外,就特麼剩下承重牆了,郭永喆的背包和我的帆布包全都不知所蹤。
我回過頭盯著那人,他一臉無辜的朝收銀台後邊的牆上努了努嘴。
我抬起眼看去,牆上粘著一麵很大的雪弗板,鮮紅的底色上噴著兩行醒目的黑體大字。
“貴重物品請隨身攜帶,如有遺失恕概不負責”。
門外有個老頭兒伸長了脖子,扯著嗓子高聲念了一遍,還故意把“概不負責”咬的很重,尾音拉長了足有三秒鐘。
人群裡頓時就發出了一陣哄笑,郭永喆頓時就有點兒底氣不足了,他附在我耳朵邊上小聲問道。
“哎……這什麼時候掛上的?進門的時候好像是……沒有啊。哎陶子,你瞧見了嗎?”
我冷哼了一聲,朝著那人走近了一步。
我敢打賭,進門的時候這麵牆上絕對沒有這塊雪弗板,而是掛著一麵繡著“客戶滿意度五星”的紅底黃字的流動錦旗。
並不是因為我的觀察力有多好,而是我對任何黃色的物品都有天生的警覺性,生怕那會是什麼土行法器,所以就多看了一眼。
可就在這一會兒工夫,卻換上了一塊雪弗板,上邊的字還恰好就是針對我和郭永喆的。
我冷冷的盯著那個男人,臉上沒動聲色。
“不知道鄢掌門有什麼指教?”
“哎,上道!”
那人滿意的對我豎了個大拇指,回頭看著門外圍觀的人群,頓時換了一副笑盈盈的模樣,說了幾句當地的方言。
我沒聽明白,郭永喆給我翻譯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讓大家都散了吧,他自己一個人應付的來,謝謝鄉親們幫他說好話,他改天再給鄉親們道謝。
圍觀的人群嘻嘻哈哈的四散而去,那人的禮數倒是真夠周全的,站在門口拱手抱拳,直到目送著所有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