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錯,這就是老居士留下的那張畫裡的墳墓了。
這座墳墓的模樣很怪異,活像是個切了一半的芝麻團扣在了半山腰上,上邊還讓人給啃了一口似的。
墳墓很大,目測直徑足有將近十米,但卻很扁,隻有不到一人高矮。
四周都是叢生的雜草,估摸著已經很久都沒人到過這裡了。
墳上沒有墓碑,整個兒“芝麻團”在頭燈和手電筒的光束下顯得黑漆漆的。
我離著墳大約有三十米遠近,也看不清上邊有沒有落著蒼蠅。
但光束裡隱隱有一團一團的“黑霧”在蠕蠕而動,耳朵裡還傳來了一陣陣“嗡嗡”的空氣流動的聲音。
看樣子郭永喆跟我說過的關於這座墳墓的傳言……
都是真的。
我摸出手機,撥了錢強的電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了起來。
“喂,我交代給你的事兒都辦好了嗎?”
“都好了陶老板,你放心呀,我怕有人手賤把那些木頭給拔掉,還特意留了幾個人在那邊看著呢。”
“你呢?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我叔家裡呢,我在鎮上買了個羊頭拿給他,他最喜歡吃這個了。”
“嗯?”
我有點兒不太相信,這家夥難道真的能禁的住“寶貝”的誘惑,老老實實的回家去了?
“你真的沒上山?”
“呀,陶老板你咋就不信我呢?真的,我剛打了點酒回來,我叔在煮羊頭,香著了。你那朋友郭老板可真能睡呀,我叫了他兩遍他都沒起,看來是他是沒有口福了。”
我半信半疑的掛了電話,拿出黃銅羅盤來朝著墳墓打準了方位,伸出手指掐算了幾下。
“十二時辰轉如盤,天乾地支一應全……哎?寶瓶山的風水已經停止流轉了,錢強……還真沒跟我撒謊?”
我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了幾句,眼看著時間已經快要到子時了,我也沒心思再去分神,從衣兜裡掏出了小竹哨輕輕吹響。
我卸下背包拿出了那件死人衣服和繡花鞋,皺著眉頭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鼻子裡頓時就傳來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兒,我屏著呼吸強忍著惡心,又把鞋子脫了下來,把那雙繡花鞋套在了腳上。
估摸著這雙鞋子以前的主人是個裹腳的小腳女人,那雙鞋子小的離譜,我勉強把腳尖塞進了鞋窠裡,半隻腳掌和腳後跟都趿拉在了鞋子外邊。
我從背包裡拿出了那六根桃木釘,挑出了用我自己的陽血寫著一個“夏”字的那根。
這根桃木釘代表的是人道輪回,即便是我用死人的衣服和鞋子掩蓋了我身上的活人陽氣,隻要這根桃木釘貼身放好保證不離身,就可以暫時保我性命無憂。
我拿出一捆傘繩來解開其中的一股,把桃木釘死死的捆在了左胸靠近心臟的位置上。
“隔河望見一錠金,欲取岸寬水又深,指望資財難到手,晝思夜想枉費心。”
我緊攥著其他五根桃木釘,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小心翼翼的朝墳墓靠近了過去。
郭永喆跟我說過,當時他和那個朋友走到離墳墓還有幾米遠的地方,就突然腳下一空,掉了進去。
我琢磨了一下,其實那並不是墳墓真正的入口,而是我師父圍著墳墓四周設下的一個防禦陣法。
他利用了內外兩個八卦的原理,把墳墓圍在了內圈的後天八卦之中,而外圍卻用了一個先天八卦陣法又加了一層保險防護。
說簡單點兒吧,就類似於一個防盜墓的防禦性機關。
隻要靠近墳墓的人沒按照規律踏入陣法,立馬就會掉進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