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的看著德福,指了指門房。
“德叔,這是些什麼人?”
“嗨,彆提了,一群趕著飯點兒來惡心人的蒼蠅。”
德福的神色裡透出了一絲鄙夷,雖然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門房裡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都是些邪魔外道的牛鬼蛇神,加巴在一塊兒一共是十七個門派,以前在江湖上有個匪號,叫什麼風水十七雄。十六年前他們這十七個邪派的掌門人在一夜之間不知所蹤,這十七雄也是元氣大傷,差點兒就在風水界裡銷聲匿跡了。現在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元氣,今天不知道是抽了哪陣子風,拉幫結夥的跑到咱家門上,說是要乾嗎來著……”
“報仇!找陶瞎子討個公道!”
一道霹靂似的怒吼聲從門房裡傳了出來,我的耳膜頓時一鼓,腦子嗡嗡作響。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腳踢開門大踏步走了出來,那人約摸著三十五六歲,滿臉都是蠻橫之氣。
他的整張臉都被一部很濃密的絡腮胡子糊的滿滿當當的,直接導致了他的五官模糊不清。
絡腮胡子的神情很氣憤,但可能是礙於我師父的名聲太大吧,他也不敢在那若蘭府上貿然動手,隻是哆嗦著臉上的肌肉指著德福。
“你剛才滿嘴胡唚些什麼?什麼叫邪魔外道?!我鄂西鷹爪門是堂堂的風水世家,當年的風水十七雄就是前掌門蔡鷹一手創建的。那時候你們中州五魁算個屁,隻不過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隻敢在中州的地盤上小打小鬨,離了青竹台的庇護……嘿嘿,恐怕是隻能在公園裡擺個地攤給人看看手相賺點兒糊口的小錢吧?”
絡腮胡子的話博得了幾聲不是很響亮的叫好聲,一個身材矮小,臉色陰鷙的男人從人堆裡越眾而出。
“我們都在這門房裡坐了一下午了,你一個小小的管家就彆在這裡瞎摻和了,有什麼話讓你們的家主出來當麵說說清楚。當年我們風水十七雄的掌門人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你們青烏堪輿一派,竟然全都死在了陶青陶瞎子的手裡,這事兒不掰扯清楚了,就想要把我們打發走……嘿嘿,恐怕這天底下就沒有這麼便宜的道理。”
“沒錯!”
絡腮胡子的大嗓門又在我耳邊炸響,“你說陶瞎子沒在家我們就信了啊?彆把我們都當傻子!好話好說,這事兒還算有的商量。要是你們家主非得當縮頭烏龜躲著不見我們,彆怪老子把你這座宅子給拆成平地!”
“嗬,拆我那家的一等公第?”
德福眼神一冷,眼光落在了絡腮胡子臉上。
“就算是你前掌門蔡鷹還活著都不敢放出這麼猖狂的屁,你敢動這宅子裡的一片瓦,半個月之內,我讓你鄂西鷹爪門從此在風水界之中徹底除名。”
“你……好,好啊!你青烏堪輿一派還真是仗勢欺人,他陶瞎子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難道還能一口氣滅了我們十七……十六家門派不成?我姓蔡的還就不信這個邪,今天我非得要見到你們家主不可!趕緊把這裡的主人給叫出來!”
絡腮胡子嘴上雖然叫囂的厲害,但一直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不過他的這番話卻激起了其他人的怒火,門房裡一下子就人聲鼎沸,吵吵嚷嚷的說什麼的都有。
有人大罵德福口出狂言,有人擼著袖子虛張聲勢的想要和德福單挑,還有人大聲叫嚷著說要讓家主出來見他們一麵,把殺害他們掌門人的賬當麵算清楚。
一開始我聽的稀裡糊塗的,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心裡突然一片雪亮。
鄂西鷹爪門……
這個門派我聽說過,是花姐告訴我的。
當時我在寶瓶山的墳墓裡找到了十七塊形狀各異的“太一令”,花姐說,那些都是一些旁門左道的風水門派的掌門信物或者是鎮教之寶。
風水十七雄……
十七塊令牌!
難道說,擠在門房裡的這些人竟然是……
死在那座墳墓裡的十七具白骨的後人?!
可我當時明明記得花姐說過,這其中有一個門派不應該和其他人攪和在一起。
就是嶽杏林的師門,百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