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六個……
不,應該是十五個,施然已經在剛才的混亂中趁機溜走了。
十五個人齊齊的排成了三行,麵朝著我,個個人都左手握拳,右手直豎成掌,用拳頭擊打著掌心,發出了一陣整齊而清脆的聲音。
“不是……你們這是要……乾嗎?”
我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德福翻著白眼歎了口氣,一邊搖頭一邊輕輕嘟囔了一聲。
“唉,傻病又犯了。”
“少陶爺。”
人群裡走出了一個女人,就是剛才質問施然為什麼要對蔡心心下毒手的那個婦女。
她身材消瘦高挑,眉眼清秀,長相挺漂亮的。
但她的左臉頰上有一片烏青發紫的印記,應該是塊很大的胎記,足有半個拳頭大小,幾乎把半邊臉都占滿了。
她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昨天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似的,我暗暗的釋放出神識探查了一下她的氣息,法力很微弱,似乎她並不是以法術見長的門派。
女人的臉色很尷尬,她偷眼看了看站在我身後的德福,擠出了一絲乾笑。
“今天的事兒……是咱風水十七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沒跟我們一般見識,還救了咱十五條人命,天機門梁多多在此謝過了。”
“哦,天機門……”
我點了點頭,我記得當時花姐給我詳細講述墳墓裡的那十七塊令牌的來曆的時候提到過這個門派,掌門信物是一塊八卦鏡形狀的令牌。
天機門的曆史非常悠遠,傳說是起源於唐朝,是風水仙師李淳風一個姓梁的徒弟所創建的。
但由於時代久遠,中途又數次遭遇了好幾次巨大的波折,天機門險些散夥,就連鎮教之寶《推背圖》的真實版本都遺失了。
我們現在所熟知的《推背圖》,是後人根據自己的臆想編纂出來的,大約成書在民國時期,就連金聖歎的批注也未必是真的。
書中所記載的內容大都是馬後炮,後人假借李淳風和袁天罡的名頭“預測”了今後將要發生的曆史演變,其實呢,那都是已經過去了幾百上千年的曆史而已。
要是李淳風真的留下了什麼風水典籍,天機門才應該是妥妥的風水界老大,根本就不可能有彆的門派什麼事兒了。
那個叫做梁多多的女人看起來像是風水十七雄的二把手,現在老大施然跑路了,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剩下的這十五個人的頭領。
我對她點了點頭,“我師父真的沒在家,關於你們十七個門派的掌門的死因,我也不清楚,就算你們都賴在這裡,也不可能查到什麼線索。”
“嗯……是這樣,咱風水十七雄的掌門死於陶前輩之手的消息,是青竹台的大小姐秦如花通知我們的,我們也沒弄清真相,一時豬油蒙了心,這才上門跟陶前輩討個說法,可沒想到……唉,差點兒死在自己老大的手裡。”
梁多多咬著牙暗罵了幾句,我還是沒搞明白她到底想要乾嗎,皺著眉頭朝她身後努了努嘴。
“你們到底想要乾什麼?沒事兒的話都散了吧,坐了一天不餓啊?我師兄那個人特摳門,他是不可能給你們管飯的。”
德福忍不住偷笑了一聲,梁多多後退了一步,站回到那些人中間,又重新用拳頭擊打著手掌,大概是在朝我行禮吧。
“施然那個混蛋不配做咱的老大,咱們是想請少陶爺加入風水十七雄,做咱的雄主。要是少陶爺不答應,咱們就在這兒賴著了,不管飯也沒事兒,咱這麼多人呢,換班輪流出去買吃的。反正您一天不答應,咱們就一天跟您耗著,您走到哪兒咱就跟到哪兒,您吃飯咱給您端碗,您上茅房咱……換個人給您守門。”
“……啥……啥玩意兒?!”
我一下子就懵逼了,張著嘴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梁多多,這才明白了剛才德福為什麼要跟我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