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兩杯茶慢悠悠的坐回到餐桌前,端木清鈴晃了幾下身子,臉色好像不是太好。
“陶隊,你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不許走,這是命令。”
我生怕端木清鈴此時走出門去露了餡,臉色一沉,端木清鈴隻能無奈的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什麼事兒,你問吧。”
“呃……說說你的師承門派吧,以前我從來就沒聽你提起過,你這手催眠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啊?”
端木清鈴可能是沒想到我問了這麼一個和眼下的案件毫無關聯的問題,愣了好一會兒。
“其實也談不上什麼師承門派,說起來吧……挺搞笑的。”
端木清鈴捧著圓滾滾的肚皮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一下身子,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吵鬨,小時候和小夥伴們一起玩,就覺著他們太鬨騰了,可小孩子嘛,不都是吵吵嚷嚷的,鬨的我腦袋亂哄哄的。有一次我就突發奇想,把最吵的那個小夥伴給哄睡著了,連他爸媽都很驚訝,說從來就沒有人能讓他們的兒子乖乖的睡覺。”
“喲,這麼說,你這身本事是無師自通,天賦異稟啊。”
我撿著好聽的話奉承端木清鈴,她笑了笑。
“也不能這麼說,我對催眠感興趣,上學的時候也選的這個專業。催眠的兩個主要流派我都認真研讀過,中式的,美式的,結合在一起就成了我自己的催眠術了。嚴格來說,我的老師應該算是……董子夫和艾瑞克森吧。”
這兩個人我連聽都沒聽說過,好像還有一位是外國人。
“……哦。”
我尷尬的笑了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了。
“陶隊,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端木清鈴的神色似乎是有點兒焦急,我奇怪的看著她。
“你晚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嗎?”
“這個……有,不是,也沒有……哎呀,我吃多了,想上廁所!”
端木清鈴苦著臉,我差點兒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去胡小蝶的房間吧,那裡有廁所。”
我朝胡小蝶的臥室努了努嘴,端木清鈴站起身來就要往裡衝,我趕緊伸手按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電燈遙控器。
“唰!”
屋子裡頓時就一片漆黑,端木清鈴一聲就驚叫了起來,我趕緊凝神探聽著神識之中的那兩道聲音。
“呀,師兄!他們關燈了,這是要睡覺呀!”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通知壯哥,讓兄弟們悄悄的圍住這棟房子。”
“好!”
我嘴角微微一勾,打開手機照著亮湊到了端木清鈴身邊。
“你上完廁所不用出來了,直接從胡小蝶的房間裡後窗的位置離開。”
“……啊?!”
“去吧。”
我說完就跑上了二樓,借著手機發出的微弱的光線,從唐果兒的衣櫃裡拿出了一套睡衣。
我把帆布包挎在身上,又背起了那個裝滿令牌的沉重的背包,把睡衣披在背包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會兒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背著“唐果兒”逃走的場景一定會讓太極門的所有人都相信,我已經逃出了中州城,不知所蹤了。
幾分鐘之後,樓下的臥室傳來了一聲輕響。
一個略顯沉重的腳步跳出了後窗,端木清鈴的氣息迅速的越跑越遠。
與此同時,我的神識裡出現了一大片強勁的法力氣息,大約離我有個一公裡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