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灰三兒,他跑的滿頭大汗,直喘粗氣,我奇怪的看著他。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灰三兒猶豫了一下,眼光往樓上瞟了一眼,我的口氣頓時就陰冷了下來。
“我再問你一遍,出什麼事兒了?你們風水十七雄要是覺著我陶多餘不配做這個雄主,那現在咱就一拍兩散,我帶著果兒滾蛋就是了。”
“沒沒,雄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灰三兒趕緊擺手,他把我拉到休息區僻靜的地方,壓低了聲音。
“剛打探到了一個消息,是和……和……你以前的乾爹有關係的事兒。”
“吳二爺?”
我心裡微微一驚,趕緊追問灰三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我的臉色。
“吳老頭兒……吳二爺剛對整個兒風水界發出了請帖,要舉行中州五魁魁首就任大典,時間定在六……六月初六。”
“……啥玩意兒?!”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突然就想明白了李瑩剛才說過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有人心甘情願的替我做這個中州五魁的魁首……
原來是我乾爹吳桐?!
可問題是……
這樣一來,五魁令就名正言順的歸他所有了,太一令上缺失的那個部件,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它才補上?
難道做中州五魁的魁首會有什麼危險?為什麼需要有人心甘情願的代替我去坐那個位子呢?
“六月初六……”
我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又是這個日子。
這一天挺忙活啊,既要舉行青竹居士的祭奠大典,又是吳桐就任中州五魁的日子,同時還是……
任詩雨的生日。
我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各路戲班子都紛紛趕在了這個時間點上忙著搭台子上行頭,就等著六月初六那天來個熱鬨非凡的大彙演了。
眼看著生旦淨末醜粉墨登場,鳴鑼開戲,但到底是為了慶祝個什麼,我卻一頭霧水,茫然無知。
“吳二爺他要做……中州五魁魁首?”
我又問了灰三兒一遍,他尷尬的點了點頭。
“是,雄主,這個消息剛傳出來,我也就是在幾分鐘之前剛得著的準信兒。你彆難過啊,中州五魁有什麼了不起的,咱風水十七雄不比它差,你當咱的雄主,還不是一樣能威風八麵,呼風喚雨的。”
我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局麵複雜到讓我應接不暇,我眼前擺著的線索就像是一團胡亂纏繞在一起的毛線球,到處都是雜亂的線頭。
到底應該先解開哪一根線,我也早就沒了任何主意。
“嗬,隨他去吧,中州五魁……和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灰三兒去跟梁多多彙報,他滿心憂慮的看了我好一會兒,這才起身上樓。
我點了根煙,長吐了一口氣。
管它呢,虱子多了不怕咬。
無論我眼前的局勢亂成什麼樣子,它總有自己迎刃而解的一天。
我隻需要按照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進行下去,就不會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現在嶽杏林的身份已經查清,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五號倉庫有了他的統籌安排,我就可以集中全部精力去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