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股衝天的臭氣熏的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一下子爬起身來,捂著嘴就不停的乾嘔著。
一個臉盆很及時的出現在我的嘴邊,我也顧不上看端著臉盆的人是誰了,趕緊趴下身子,一張嘴就把剛吃進去還沒幾個小時的晚飯給吐了個乾乾淨淨。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頭昏眼花的抬起頭來,一眼就看見了嶽杏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嶽哥,你可算是來了。”
我有氣無力的和他打了個招呼,接過他手上的毛巾擦乾淨了嘴角。
伸手的時候我發現,我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被彈力繃帶整整齊齊的裹好了,傷口處傳來了一陣舒適的清涼。
“辛苦你了,其實你不用上來,免得暴露身份,把血清交給胡小蝶,讓她給我注射下去應該就沒事兒了。”
“嗯,我要是那麼做的話……你現在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和我說話了。”
嶽杏林臉上的神色不太對勁兒,我愣了一下。
“怎麼?我剛才的情況……很危險嗎,還必須要你親自來救治?”
“豈止是危險,若不是唐姑娘,你現在就已經在陰曹地府簽名登記了。”
“我……我靠,這麼嚴重?!”
我一骨碌爬起身來,四下扭了扭頭。
“果兒呢?”
“床上,給你準備的蛇毒血清已經給她注射下去了,不出意外的話,幾個小時她就可以恢複清醒。”
我的眼光落在了床上,果然,唐果兒靜靜的躺在被窩裡微弱的呼吸著,臉上隱隱透著一股灰黑的顏色。
“這……怎麼回事兒?她怎麼也昏過去了?!”
我急忙就想要起身去查看她的情況,嶽杏林笑了笑。
“她已經沒有大礙了,隻需要靜養一會兒就好。你所中之毒並非是普通的蛇毒,而是一種名為內陸太攀蛇的劇毒品種,施毒者把太攀蛇毒牙分泌出的毒液加以淬煉,抹在了刀刃上。”
我一聽見這種毒蛇的名字,心裡猛然一驚。
雖然我知道自己應該是中了一種劇毒無比的蛇毒,但我真沒想到,這種毒素竟然是來源於內陸太攀蛇。
這是一種生長於澳洲的劇毒無比的生物,又叫做“細鱗太攀蛇”,雖然體型不算大,但是它的毒牙上分泌出的毒液,一次性可以讓上百個成年人迅速死亡。
真不知道尚梨園究竟是和施然之間有什麼不同戴天的血海深仇,竟然在刀刃上抹了這麼恐怖的毒藥。
行刺的過程中,要是尚梨園不小心把毒藥沾在了他自己身上……
那估計他就要和施然一起,共赴黃泉了。
看來尚梨園這是就沒打算給施然留下一丁點兒活命的機會,我能算是走運的了,還好嶽杏林及時趕到,把我救活了過來。
我拍了拍胸口,心下暗叫僥幸。
“是我連累果兒了,估計是她接觸了我的身體,也被蛇毒感染了。哎對了,你把蛇毒血清給果兒注射了,那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我奇怪的看著嶽杏林,他臉上微微動容。
“唐姑娘不隻是僅僅因為接觸了你的身體才中毒的,嶽某趕過來的時候你的情況很糟糕,說實話吧,我當時判斷……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啊?!”
“我正想要給師父打電話,詢問如何能保住你的性命,唐姑娘就抓起你的手臂,用嘴把你傷口裡的毒液吸了出來。若不是如此,恐怕你現在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