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沈紫毫沒再玩什麼花架子,他放棄了用毛筆淩空起符,伸出左手食指朝著他麵前的半空中虛點了下去。
“呼啦!”
一道雄渾厚重的法力從他的指尖上激射而出,沈紫毫麵色凝重,全力施為,頓時就顯現出了和剛才截然不同的強大氣場。
“嗤,嗤!”
法力在半空中發出了如鐵斧摩擦石頭表麵一般的利響,眾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發出了一陣低低的驚呼聲。
“喲,這十幾年咱可都小看了小沈了,敢情他的功力……這麼牛呢?”
“可不,還真是走眼了,你聽,一道虛無的法力都能發出刀刻斧鑿一樣的聲響,這手功法……我估摸著就算是他老爸沈鬆墨也未必能做的到。”
“哎,美人兒,你說咱這小娃娃雄主能贏的了小沈嗎?我瞧啊,你都不一定有機會出場了。”
“哼,關我屁事兒。”
我已經沒心思去仔細聽眾人的議論了,緊盯著沈紫毫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了他的筆法之中。
這一次他換了一種字體,我看不懂這究竟是哪位名家的筆法,但我打心眼兒裡感覺……
好帥啊。
雖然畫符不是寫字,無法把書法的美感淋漓儘致的體現出來,但沈紫毫所勾勒出的每一道線條都蒼勁雄渾,力透金石。
在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裡就隻剩下了四個字。
銀鉤鐵畫。
沒錯,沈紫毫能配的上這句溢美之詞,相比之下,我突然感覺自己跟師父所學的那些功法都弱爆了。
並不是說我的功力比他差,但兩個人比拚打鬥,要是實力差距不算太大的話,總歸是招式好看的一方更能讓人得到更為舒適的體驗吧。
“呃……還好他沒跟我比書法,不然我輸定了。哎,你是怎麼篤定他會隻和我比畫符,不會比誰寫的字好看的?”
“切,他和他老爸一個脾氣,都是死要麵子的主兒,絕對不肯在你的短板上討便宜。彆看他老爸嘴上教訓他要懂得變通,其實沈鬆墨自己也是個老頑固,當年在寶瓶山上他牛哄哄的站出來非要和老子單挑,這才輸的一塌糊塗。要是那十八塊廢柴一擁而上,老子收拾起來還且得費些工夫了。”
“哈,是嗎,這麼說來,沈家父子倆還都有宋襄公的遺風了,有點兒意思。”
我笑了笑,說話間的工夫,沈紫毫已經畫完了符籙,他咬破指尖,一滴殷紅的指尖血落在了符籙的法印之上。
“亂魂符咒,疾!”
沈紫毫口中大喝一聲,懸浮在半空中的符籙猛然間銀光閃耀,朝著我就飛速疾撲了過來。
“雄主,在下占你個先手便宜,若是你能抵擋的住這道亂魂符的力道,在下……即刻認輸!”
我剛要下意識的閃身躲開,突然聽到沈紫毫的這句話,當即就定住了身形。
“好,那我就試試這道什麼亂魂符能不能贏的過……五大心咒吧。”
我心中突然一閃,想起了在九凶之地的時候,我們被敏乃的降頭術折磨的要死要活,卻怎麼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任詩雨突然對我說了一句,讓我念誦五大心咒。
神奇的是,我以前從來就沒有過任何修習佛家法術的印象,但我卻脫口而出,把五大心咒念誦了出來。
降頭術一瞬間就消散無蹤,可見佛法在應對道家或者是邪修法術之時,是有著天生的屬性優勢的。
“叱陀尼,阿迦邏,蜜蜊柱,般蜊怛邏耶,寧揭蜊!”
我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五大心咒,惡靈的聲音似乎非常驚愕。
“你……你都想起來了?這……”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惡靈的話,沈紫毫發出的那道亂魂符已經裹挾著一道強勁的疾風飛到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