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道多久,我都趴在餐桌上眯了一覺了,魏三省才頂著一雙紅燈籠一樣的眼泡子走到了梁多多麵前,附在她耳朵邊上小聲說了幾句話。
梁多多愣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快餐盒,深深的朝我看了一眼,臉色說不出來的複雜。
“梁大姐,有結果了嗎?”
我從梁多多的臉上讀出了答案,對她笑了笑。
“時候不早了,趕緊公布完了,也好接著打下一場。”
“嗯,本場比試,風水十七雄雄主陶多餘……勝,答案絲毫不差,餐盤裡的米粒數量就是三萬八千零二十三粒。”
這個結果其實也讓我很驚訝,我真是想不通,米滿屯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竟然能在二十秒鐘之內……
不,準確的說,他隻用了五六秒鐘就算出了一個很龐大的數字,而且還準的嚇人。
我憑借著對手的精確計算獲得了這場勝利,真和李瑩的預感一樣,她的聰明才智還沒來的及發揮,比鬥就結束了。
我把一塊隕鐵令牌和一包骨灰交給了米滿屯,他很快就恢複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恭恭敬敬的把隕鐵令牌捧到了我麵前。
這塊令牌是一個算盤的模樣,幾十顆圓溜溜的算珠嘩嘩作響,做工精致的讓人驚歎。
我撥弄了幾下算珠,滿意的把隕鐵令牌塞回到帆布包裡,看向宋鐘。
“老宋,趕緊吃點兒東西吧,吃飽了咱倆切磋切磋。”
宋鐘那張罕有表情的臉上抹過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他沒說話,從身上解下來一個看不出什麼顏色的破舊的布袋子,拿出了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懸掛在餐桌上方。
我愣了一下,“不是,你不吃飯了?那你輸了可彆說我欺負你餓著肚子啊。”
“來吧。”
“……得嘞。”
社會我鐘哥,人狠話不多。
我走到了餐桌前,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
油紙傘掛在半空悠悠蕩蕩的,正在散發著一股冰冷的絲絲寒氣。
現在正是剛過中午頭不久,屋外晴空一片,烈日當頭。
但就在這把油紙傘掛上了之後,食堂裡明亮的光線卻猛然之間黯淡了不少,身邊的溫度似乎也跟著一起驟降了下來。
有幾個人已經瑟縮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窗戶邊上,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安的神色。
我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陰氣遮屍,隔絕一切外界陽氣的乾擾,不僅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屍體上的證據線索,還可以延緩屍體腐化,同時也能防止屍體沾染活人氣息發生屍變。這就是貴門獨有的驗屍手段,是叫做……陰陽兩隔,對吧?”
宋鐘的臉色微變,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我難得的在心裡誇了惡靈一句。
“嗯,看來這手法的名頭讓你給蒙對了,這小子有點兒發慌。”
“不是……什麼叫蒙對了,他開封仵作門也有大幾百年的曆史了,這招陰陽兩隔一直都是秘不外傳的看家本事。當年他爹宋藏在寶瓶山上還想用這一招查驗出其他人是怎麼死的,結果下一秒鐘自己也嗝屁了,估摸著他在陰曹地府裡還一直在琢磨著自己的死因呢。”
我心裡微微一動,問了惡靈一句。
“當年寶瓶山上的十八位掌門……真的都是你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