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在我的耳朵裡不啻於是驚天炸雷,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華神農,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眼兒。
我的腦袋很暈,耳朵還在“嗡隆嗡隆”的響個不停。
但我很篤定,我剛才聽的清清楚楚的,華神農說這場比試,陝南百草門……
認輸!
眾人也都露出了十幾臉驚喜的表情,就連齊祺也張大了嘴忘了繼續哭下去,兩行大金豆兒還掛在黝黑的大餅臉上。
華神農沉默了片刻,從他自己的包裡掏出了那隻隕鐵三足雙耳鼎。
“這是十幾天前,小徒杏林親自送回百草門總部的,說是陶世侄親冒風險,在寶瓶山上尋回的掌門信物。這三足雙耳鼎……唉,是前任掌門,我嶽為輕師兄的隨身物品,於十六年前他趕赴寶瓶山時遺失,沒想到竟失而複得,殊為珍貴。我本想將此物留給杏林作為紀念,但他說,讓我持此物於今日趕來中州,與陶世侄切磋一下醫術。但沒想到……”
華神農的眼光落在了那一堆斷裂的金針銀針上,過了半晌,笑著歎了口氣。
“沒想到陶世侄竟然掌握了黃泉針法的精髓要領,華某雖自命不凡,當世醫者沒有幾個人能入我的眼中,但今日得見陶世侄施展出這套黃泉針法……嘿嘿,隻怕是想不服老也由不得自己嘍!”
華神農說著就把三足雙耳鼎雙手捧到我麵前,帶著齊祺一起朝我躬身行禮。
“陝南百草門弟子華神農,攜徒孫齊祺拜見掌門人。”
“哎呀,這個……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咧著嘴趕緊伸手接過三足雙耳鼎,從帆布包裡取出當年嶽為輕留在鬼墳裡的遺物,連著一包身份不明的骨灰一起交給了華神農。
“這是……嗯,嶽前輩的遺骨和遺物,煩請華前輩帶回百草門總部妥善安置。華前輩,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我小心翼翼的看著華神農的臉色,他的神態卻很恭敬,搞的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蒙掌門親口垂詢,華某自是知無不言。”
“哎呀,彆這麼客氣。剛才你並沒有親眼看到我施法,你是怎麼一眼就認出……這是黃泉針法的?你也會用這種法術嗎?”
華神農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一聲。
“這套黃泉針法精妙無雙,華某雖半生癡迷醫術,卻無緣窺探個中奧妙。嶽師兄在世之時曾與華某談論起這套針法,他言道,當世能使用此法術者不過寥寥三兩人,若嶗山鬼醫肯以鬼門十三針的至陰針法,與本門的至陽法術懸壺針法相輔相濟,二人聯手,或可一試,除此之外嘛……”
華神農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就草草的停下了嘴。
我奇怪的看著他,“你剛才不是說有兩三個人會用這套針法嗎?都是誰啊?”
“呃……嶽師兄沒跟我說過,我不知道。”
華神農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回了我一句,接著說道。
“我隻是聽嶽師兄說過,黃泉針法,一十七路,陰斷陽裂,無堅不摧。我的這套青囊砭乃是華佗老祖用精鐵淬煉而成,堅韌無比,可竟然九根同時斷絕,斷口如刀切豆腐一般整齊,想來除了黃泉針法之外,就絕無其他功法可以做的到了。”
我疑惑的盯了華神農半天,也沒從他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隻能索然作罷。
“唉,可無論怎麼說,這套青囊砭還是被我毀掉了,華前輩,對不住了。”
“嘿嘿,那掌門所救之人此時是否痊愈了?”
我回頭看了看梁多多,她的臉已經在逐漸的恢複出紅潤的顏色,我感激的點頭。
“已經沒有大礙了。”
“哈哈,那不就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