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真的?”
那些工人驚喜的看著我,我笑著對他們點點頭,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背後傳來的嘁嘁喳喳聲立馬就變了一副口氣,大家七嘴八舌的埋怨著那個造謠的人,差點兒就害的他們丟了飯碗了。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老遠就聽見張俊軒正在歇斯底裡的發火。
一開始我還以為張俊軒終於忍不了郭永喆的冷嘲熱諷,倆人吵了起來,但走近了一聽,似乎是又有哪個樓盤鬨鬼了。
“鬼!怎麼又他媽是鬼!我說你們這些人都是乾什麼吃的,合著全中州有鬨鬼潛質的樓盤,你們是都一個個精挑細選的幫我買回來了是吧,啊?!”
一個聲音委屈巴巴的,聽著是昨天我和張俊軒打電話的時候,進屋來彙報的那個助理。
“張總,話可不是這麼說,咱入手的時候,那幾個樓盤的漲勢正旺,沒聽說過一個地方鬨鬼。再說了,購置的這幾處產業都是您親自批的,這會兒怎麼都賴在我頭上了。”
“你……”
“明話兒跟您說吧,我在這一行也乾了快二十年了,就沒見過您這麼當老大的。生意出了問題,我們也和您一樣著急,現在您不琢磨著怎麼消除影響挽回損失,倒忙著把屎盆子往我們底下人頭上扣,切,什麼玩意兒。要我說啊,保不齊就是您買入了這些樓盤,才把鬼給招來的!”
“你你……你再給我說一遍?!”
“好,痛快!哎哥們兒,接著罵丫的,我挺你!哈哈哈哈……”
屋子裡吵吵嚷嚷的亂成一團,我聽的心中好笑,清了清嗓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大股嗆人的煙味兒撲麵而來,張俊軒悶頭坐在老板椅裡,整個兒人幾乎都讓濃重的煙霧給糊起來了。
郭永喆站在一邊,正眉飛色舞的攛掇著那個助理繼續跟張俊軒硬杠。
那個助理似乎也是積憤已久,此時正情緒上頭,索性豁出去撕破了臉皮,正指著張俊軒不停口的數落著他的不是。
見我走進門,郭永喆跟我打了個招呼,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陶子,你瞧這孫子嘿,霜打的茄子,蔫吧了!哈哈哈……今兒個他買的最後一個樓盤也鬨鬼了,不到一個禮拜時間,玩了個滿貫全活兒蹦蹬倉,七處產業全部鳴鑼開戲,這下我看這孫子還怎麼死撐,趁早關張大吉卷鋪蓋回高老莊去吧,哈哈哈哈……”
張俊軒血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瞪了郭永喆一眼,我見那個助理還氣鼓鼓的站在一邊生悶氣,就低聲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先回公司去該忙什麼忙什麼。
“公司?嗬,哪兒還有什麼公司啊。陶總工,您是不知道,咱張總這次把所有能拿的出來的產業全部都抵押給銀行了,連公司總部都……哼,嫌我沒能力是吧,老子還不伺候了,趕明兒你當了褲衩子另請高明去吧。”
助理狠狠的從脖子上拽下工作證,“啪”的砸在辦公桌上。
“我告訴你姓張的,該有的離職賠償一分也不能少我的,不然咱就仲裁委見!”
助理怒氣衝衝的摔門出去,張俊軒呆愣了半晌,頹然的癱坐在了老板椅裡狠狠的拍了拍額頭。
“媽的,我這到底是……唉!兄弟,你得幫大哥一把,一定要幫我把那些樓盤裡的鬼都趕走啊,不然我……真的就要破產了!”
張俊軒抬起頭欲哭無淚,我從鼻孔眼兒裡哼了一聲,在他對麵坐下,也點了根煙,冷冷的看著他。
“這點小事兒至於哭哭咧咧的?你手下不是有個能耐通天的高手嗎,多少鬼能難的住他?”
張俊軒的神色頓時就警惕了起來,一下子直起了身子看著我。
“什麼……什麼高手?誰說的?”
我冷笑了一聲,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張俊軒打了個哆嗦,趕緊往後閃了一下。
我把煙頭掐在煙灰缸裡,站起身來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