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光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我愣了一下,心中一片茫然。
說實話,我對潘成剛才的舉動的確是心存不滿。
我乾爹吳桐屍骨未寒,他就突然提出要代管五魁令,主持吳桐的後事。
這怎麼看都像是想要趁著眼下的混亂局勢謀權篡位,輕而易舉的獲取中州五魁魁首的大權。
但平心靜氣的想一下,他的話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的確是被吳桐親口逐出五魁的,而我同時又是青烏堪輿一派的掌門人。
嚴格說起來,彆說是我了,就連那若蘭和李瑩,甚至包括我師父在內,目前也不能算作是五魁中人。
想要回歸五魁,隻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得到五魁魁首的親口允準,重歸組織。
可手持五魁令的吳桐已經死了,他再也不可能親口答應我重新成為中州五魁的正式成員了。
目前唯一的辦法,確實就隻能按照潘成所言,由他暫代魁首之位。
等聚齊了顏安和吳疾這些五魁的正式成員,由潘成當眾宣布,準許我青烏堪輿一派重新加入。
彆看那若蘭死強著還想要和潘成理論,但我敢打賭,他的心裡其實已經認同了這個方案。
隻是他有點兒看不慣潘成那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嘴臉罷了。
說起來這件事兒既可笑又淒涼,幾個月之前,摸金潘家還是中州五魁裡實力最弱,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分支。
前任掌門人潘華早逝,潘成的道行遠不及其他四位宗師,而潘浩又是個紈絝子弟,肉眼可見的爛泥糊不上牆。
最近幾年,潘家都跟在其他分支身後唯唯諾諾,對其他門派的命令言聽計從,幾乎就是個小透明。
可轉眼之前,實力最強的兩個門派先後被逐出了五魁,顏柳和吳桐又猝然長逝,兩家就隻留下了顏安和吳疾兩個傳人。
吳疾年紀尚幼,不可能執掌五魁魁首這麼重要的職位。
而顏安呢,無論是從資曆還是從法術道行上講,都遠不及潘成,除非選舉五魁的標準是比試醫術。
目前唯一能撐的起五魁門麵的,還真的就隻剩下了摸金潘家了。
所以我對潘成的話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揚聲喊了聲“慢著”。
眾人都是一愣,幾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了孫侯的身上。
潘成微微色變,他冷冷的看著孫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著從容的神情。
“親家公還有什麼話說?”
“哎呀,實在是對不住大家,你看我又要越俎代庖,胡說八道了。推選魁首這事兒呢……依我看也用不著這麼著急,吳大師生前心思縝密,算無遺策,要我猜啊,他應該是早就定好了魁首的傳人,保不齊還留下了遺囑什麼的。等檢視過吳大師的遺物,確定他沒有把魁首的信物交給其他人,再讓我親家公過過這個官迷的癮……哈哈,它也不晚哪。”
孫侯咧著嘴笑的人畜無害,但他的話頭裡卻突然透出了一絲不太對勁兒的意味。
潘成的眼珠子都快瞪的飛出眼眶了,氣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你不是五魁成員,一個外人,你在這兒搗什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