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嘰裡呱啦的對我大聲嚷了起來,雖然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能感覺的出來,安好很生氣。
我的臉色有點兒尷尬,拿起紙來看了看。
“不相信我的話就不要來找我占卜,耗費了我這麼多靈力,為什麼要分心讓你的高我偏離了要去往的方向?!半個月前爸爸就求我暫停接手任何業務,專門積攢靈力為你占卜,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收入嗎!!!”
我腦海中的老居士也冷冷的哼了一聲,似乎是對我剛才的做法非常不滿。
我趕緊對安好不停的道歉,好話說了一籮筐。
哄了她足有五六分鐘,安好的臉色才稍稍緩和,在紙上寫道。
“集中精神,按我說的做,再白費一次靈力的話,我就不能把你帶到她身邊了,明白了?”
“哎哎,明白明白,我錯了。等咱占卜完了開了手機,我把你所有的損失都補償給你,多少費用你儘管說,嘿嘿。”
我厚著臉皮嬉笑了幾句,趕緊老老實實的盤膝坐好,閉上了眼睛。
那幾句話在剛才都已經念的滾瓜爛熟了,我慢慢的放鬆了身體,輕輕背誦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那股飄忽的感覺重新拉扯著我的思維慢慢的飄蕩出了我的身體。
此時我的腦海幾乎被一片淡淡的紫色給充斥滿了,就像是天色待明未明之時,樹林裡彌漫漂浮的輕霧一樣。
我隻感覺自己念誦的聲音漸漸的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心神也似乎在隨著那股神秘力量的引導,愈發遠離了自己的身體。
不一會兒,我腦海之中的紫色霧氣越加濃重了起來,好像在霧氣的深處,隱隱的現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詩雨?!”
我驟然一驚,趕緊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霧氣中的那個身影,拚命的屏著呼吸,生怕一口氣就把眼前的任詩雨給吹散了,心跳就如同是雜亂無章的鼓點兒。
好在任詩雨的身影並沒有消散,但也沒變的更清晰,一直都模模糊糊的,跟我保持著大概五六米遠的距離。
我死死的捏著拳頭,想要集中全身的力氣跟隨著那股神秘力量朝任詩雨接近一點兒。
但那股力量卻突然停止了向前的移動,就定在了原地,我的視線也隨之定格在了這該死的距離之外。
“詩雨……詩雨!”
我忍不住開口大喊了起來,但霧氣之中的任詩雨似乎是聽不到我的聲音,並沒有給我一丁點兒回應。
模糊的視線之中,任詩雨好像是身處在一個幽暗的房間裡,一直都在保持著一個安靜的坐姿,雙手托著下巴看向我的右前方。
她好像是在和某個人輕聲細語的說著話,也可能是在獨自發呆。
我看不清楚屋子裡的陳設,沒法確定那具體是什麼地方。
而且我也沒看到她身邊有其他人出現,沒有蘇眉,也沒有夏天的身影。
她就像是一張映照在半扇窗戶上的剪影一樣,旁邊的其他場景都被虛化了,隻在我的視線裡現出了一個相對清晰,但又略顯黯淡的輪廓。
“喂……喂!”
我焦急的大喊道,“安姑娘,我看不清楚,你能不能……”
“嗒!”
一聲清脆的響指打斷了我的話,霧氣中的景象突然虛了一下,緊接著就好似一陣微風吹過了一幅沙畫,視線中的任詩雨一下子就變了形,隨後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與此同時,我的思維突然間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我猝不及防,身子還保持著一個向前的姿勢,“砰”的一聲,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厚實的茶幾上。
一陣劇痛瞬間就傳遍了我全身的神經,等我的眼前重新出現了安好的身影,我忍不住懊惱的捏著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