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股若有若無的法力氣息出現在我的神識裡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多吃驚。
因為出現在車廂裡的這兩男一女,很難讓我不起疑心。
當然,每天犯了事兒被送進拘留所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能僅僅憑他們三個人跟我押送在同一輛車裡就斷定他們有問題。
而是自打我上了車的那一刻起,這三個人的眼光幾乎就從來沒離開過我一秒鐘。
那兩個年輕男人還算好一點兒,隻是時不時的偷眼朝我瞄一下,緊接著就扭頭轉向窗戶,假裝漫不經心的看著外邊的風景。
而那個女人呢,一雙貼著雙眼皮和假睫毛的桃花眼幾乎是長在了我身上似的。
她肆無忌憚的上上下下打量著我,每次和我的眼光撞車的時候,也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朝我勾起嘴角,露出一副……
那種意味的笑容。
坐在我身邊的胡磊饞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胸口上了,我臉上沒動聲色,神識輕輕的跟那三個人一碰,隨後就很快收斂了起來。
那三個人的臉上毫無反應,就連他們身體裡的法力氣息也沒有一絲起伏。
很顯然,他們根本就沒發現我在用神識探查他們的情況。
我輕輕的鬆了口氣,暗自在心裡盤算了一下。
我敢篤定,以前我從來就沒見過他們。
這三個人的長相很陌生,沒有任何一張和我熟悉的麵孔能跟他們的眉眼對的上號。
我的神識探查到的法力弱的簡直有點兒不太像話,反映在他們眉心處的神光也是暗弱散亂,隻有一道不太明顯的暗青色光芒。
他們仨人的法力氣息屬於木行一派,應該是師出同門,道行粗淺的簡直都可以忽略不計。
看他們的年齡,估計是一個女師父帶著倆男徒弟,或者是三姐弟關係也說不定。
我扯了扯嘴角,基本可以斷定,他們修習風水術的時間很短,或者是壓根兒就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吧,任何一個門派剛入門幾個月的初級弟子都要比他們強很多。
我不知道這三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應該不會是……
王旭或者潘成吧?
他倆根本就沒必要多此一舉把我給送進拘留所,然後再派幾個人來監視著我,那反而會引起我的警覺。
如果王旭站在潘成那邊,他隻需要打個報告把我當做盜竊國寶的嫌疑人送到上級單位,哪怕是不能當場定我的罪,也可以用配合調查的理由把我給羈押起來,順理成章的拖到六月初六之後,破壞我的一切計劃。
就算我法力再強,也不可能正麵對抗現代武裝,從槍口下順利逃脫。
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摧毀熱武器的橋段,絕對不會出現在現實之中,那太扯淡了。
難道他們是我娘派來的?
這個念頭隻是在我的腦子裡一閃而過,隨後我都差點兒被自己給蠢哭了,暗暗搖了搖頭。
這就更不可能了,現在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國際黑市拍賣會的那批“國寶”上,怎麼可能有閒情逸致來緊盯著我的下落,還隔著幾百裡地遙控指揮,找了這麼三個法力低微的弱雞來跟我關在一起?
這大概率隻是個巧合吧,我猜想這三個人有可能是四處騙吃騙喝的藍道,也許是因為施法不靈被事主報了警,所以被當成了騙子給關進了拘留所,恰好跟我押運在同一輛車上而已。
隻是……
不管這三個人是不是衝著我來的,我都要留心提防一下那個女人。
她一直都在不停的對我暗送秋波,這一會兒時間裡,我的心神幾乎一刻不停的被一股淡淡的法力衝擊著。
她當然不可能是看上我了,我能感覺的出來,那個女人是在用媚術試探著我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