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放心吧,答應你的事兒沒辦完之前,老夫還不會死。”
肖玄通譏諷的扯著嘴角,我臉上一紅。
的確,我也不怕實話實說,我並不是在擔心肖玄通的傷勢。
我隻是怕他突然暴斃,這好不容易摸著了缺失記憶的一點兒邊角,又要從中而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恢複罷了。
其實就算是肖玄通沒有壽終正寢,我也早就打算好要找個機會跟他一決高下,為死在他手裡的那些冤魂報仇雪恨。
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有誰是他親手殺害的,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想想……
我卻有點兒迷茫,好像自始至終我都先入為主的認為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但從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似乎是他的手上並沒有沾染任何人的鮮血。
王玥是我娘殺的,王才死在了張俊軒的手中,尚梨園的死是我娘和水鹿彤聯手所為,就連剛剛魂飛魄散的宋鐘,也是為了消弭“情債”而自殺身亡。
唯一一個差點兒死在他手上的人,是負責監視他的端木清鈴。
但事實上,他卻沒有對端木清鈴下狠手,而是把她和自己的親孫女肖遙一起藏在了南郊工地的建築閏角裡,還送吃送喝,這……
顯然是沒打算把端木清鈴給怎麼樣。
我頓時就迷茫了起來,按著肖玄通的脈搏呆愣了半天。
他沒有殺人,甚至連殺心都沒有起。
他似乎……
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兒,隻是我被這個折磨了我長達半年之久的內鬼給氣的內分泌失調,自然而然的把他給想象成了一個不可饒恕的惡魔罷了。
不……
不對!
我驟然一驚,頓時就流了一身冷汗,立馬就否定了自己剛才的這個想法。
惡之所以被稱作惡,並不在於他本身做下了多少罪孽,而在於他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什麼樣的災難。
誠然,他沒有親手殺過人,表麵上看起來,他不是一個殺人放火,草菅人命的凶徒。
但他卻利用職務之便出賣了組織的利益,險些使眾多心存善念,試圖阻止天邪冥王臨世的正義之士數十年的艱辛努力付諸東流。
王玥,王才,尚梨園,宋鐘,鄢無魚,甚至包括那若蘭還有花姐,就連昏迷不醒的唐果兒和迷失了心智的水鹿彤……
他們全都是因天邪冥王之事而受到了傷害,歸根結底,這無一都跟肖玄通有著扯不斷的聯係。
他……
就是個和天邪冥王一樣,會給世間帶來苦難和災禍的魔王!
想通了這一節,在我丹田之中沉寂了許久的那道金光突然毫無征兆的閃了一下,就像是厚重的烏雲裡輕輕的透出了一絲耀眼的陽光。
與此同時,我腰間也發出了“嗡”的一聲輕響,似乎是太一令也隨之有了一種微妙的感應。
“哼,有什麼事兒留著以後慢慢尋思吧。有話就趕緊問,沒有的話……就出去吧,老夫要歇著了。”
肖玄通似乎是不願在我麵前暴露出他的真實傷情,抽回了胳膊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我略一沉吟,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的法力雖然是恢複了一部分,但燃燒掉的元陽卻沒有辦法複原了,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采取一些固本培陽延續壽元的法子讓你多活幾年,至少……嗯,親眼看到你孫女重歸正途,甚至是抱上重孫子,問題不太大。”
聽到這句話,肖玄通渾濁的眼睛裡瞬間爆出了兩道驚喜的光芒,我的心跳頓時加快了起來。
“不過……你要答應我另外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