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德行,不緊不慢的,也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這可是正宗的冰島老寨茶王樹,你放著這麼好的茶不喝,等放涼了可就咂摸不出味兒來了。急什麼,有的是工夫,慢慢聊唄。”
我皺著眉頭看著李瑩,她輕輕的端起茶杯放在鼻子尖下聞了聞,露出了一臉陶醉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學會喝茶了,還喝這麼好的茶?”
我問李瑩,“你家裡的條件自己沒點數嗎,嗯?平時你連貴幾毛錢的菜都舍不得打,一有空了就出去打工賺錢,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的語氣慢慢嚴厲了起來,李瑩卻沒搭理我,淺淺的啜了一口茶,眼角彎了起來。
“嗯……湯色蜜黃金亮,入口絲絲冰涼,香氣似花似蜜,在喉舌至鼻腔間久聚不散。好茶,真不錯。”
我眼神一冷,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在跟你說話。”
“嗯,我也在跟你說啊,屋裡就咱倆人,難不成我是在跟凳子介紹這款茶?”
“你……”
我讓李瑩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給激怒了,火氣頓時就頂了上來。
“好好跟我說話,再敢沒大沒小的,我就……哼。”
我還是強忍著沒把“清理門戶”這幾個字說出來,李瑩卻笑了,伸出手朝我晃了晃大拇指上那個碩大的五彩戒指。
“師父,我現在是中州五魁的魁首,你要把我給開除了,中州五魁可就要解散了。再說了,魁首的任免隻有兩個途徑,一是前任魁首讓位指定給某個人,這第二個嘛……召集所有的五魁門人合議,你去找人吧。”
“你……”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還沒說幾句話呢,我就被李瑩給氣的血壓飆升,腦子嗡嗡的。
但我卻拿她絲毫沒有辦法,除非是我真的不想知道任詩雨的下落了。
我隻能死咬著牙咽下了這口惡氣,冷眼看著李瑩有滋有味的喝了半天茶,屋門一響,一個中年漢子端著一盤菜走進了門。
“是小李來了?”
“哎,劉叔,有日子沒見了。”
李瑩笑著跟那漢子打了個招呼,“生意忙嗎?”
“還那樣,要不開這郡王府,咱這一天一共也就三桌人,忙不到哪兒去。就是你這一走啊,叔這心裡頭空落落的,做菜都不是個滋味兒了。”
那漢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菜放在了堂屋的圓桌上,回頭掃了我一眼。
“菜齊了,慢用。”
“……?!”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他半天,又回頭看看李瑩,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這麼高檔的一個院子,這麼奢華的一個房間。
從李瑩和老板娘話裡話外的意思聽起來,這頓飯肯定是不能便宜了。
可這……
就一個菜?!
多來兩隻家雀都吃不飽啊!
“不是……這夠誰吃的,再加幾個菜吧。哎,你還想吃點兒什麼?”
我問李瑩,她勾了勾嘴角,那漢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出了屋門。
“哎……哎?!”
我一頭霧水的,不知道那漢子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難道有生意都不想做?
李瑩站起身自顧自的走到圓桌旁邊,碩大的桌子上就隻放著一盤綠了吧唧的青菜,顯的無比寒酸。
“嗯……劉叔的手藝一點兒都沒變。”
李瑩把鼻子湊到那盤菜上,陶醉的深吸了幾口氣,看她那副模樣兒,口水都快掉到盤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