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猛吃了一驚,一下子站起身來,德福趕緊伸手示意我冷靜一點兒。
“沒死,他老爸帶著他跑回來了,就是看起來傷的……嗯,不輕,像是中毒。我給華神農和顏柳都打了電話,可誰也不接,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咱這兒又沒有太好的大夫,我就尋思著等你回來了,讓你好好給他……”
“人呢?!”
“安排在廂房養傷呢,就等你回來了。”
“那還廢什麼話!趕緊走!”
我一把扯著德福就衝出了屋門,德福被我拉的踉踉蹌蹌的,好一會兒才穩住了身形,把我帶到了院子西邊的廂房裡。
一進門我就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一個頭發一半黑一半白的老頭兒上躥下跳的咒罵著什麼,還有一個俊俏的後生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臉色在明亮的燈光下顯的很詭異。
“小龍,小龍!莊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一步就衝到了床邊,一邊查看著莊小龍的情況,一邊問道。
“陶師侄大兄弟啊,我們爺兒倆……嗨,可彆提了,這次算是被人給耍慘了喲!”
莊北冥拍著大腿哀嚎了起來,我一邊仔細的觀察著莊小龍的狀況,一邊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講述了起來。
接到命令之後,莊北冥和莊小龍父子倆一路跟蹤著肖玄通到了上水村附近。
奇怪的是,肖玄通卻並沒有進村,而是帶著夏雨和王玥住在了離上水村一步之遙的鄰村裡,借宿在一個農戶家中。
莊家父子見狀不解,兩個人悄聲商量了片刻,決定留下莊北冥繼續監視,而莊小龍四下勘察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去處。
就在這個時候,我給莊小龍打來了電話,詢問他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莊小龍忌憚於肖玄通的法力,生怕走漏了消息。
於是他就假裝是個過來旅遊的遊客走迷了路,一邊四處觀察,一邊跟我說了那麼一段很蹩腳的普通話。
“哎呀,我說劉老板啊,你不要心急嘛,一天好幾個電話來催,這合同也不是我說簽就能簽下來的啦。三天之內,敝公司這邊就會給你個準確的答複。已經有眉目了嘛,要有耐心,再多等等。不和你多講了,到喝午茶的時間了,我要去找個……哎呀,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啊,像樣的酒店都沒有,真是太落後了嘛。好啦好啦,劉老板,我們下次再聯係,拜拜哦!”
當時我很認真的記住了莊小龍說過的這段話,感覺他好像是想要傳達給我一條信息。
他們父子倆已經跟住了肖玄通,三天之內就會查清楚他的真實意圖。
但從那之後,三天又三天,過去了也不知道多久。
肖玄通竟然毫無動作,每天就隻是縮在那家農戶裡,幾乎沒出過院門一步。
莊小龍在附近發現了一座廢棄已久的山神廟,自打那天開始,他和莊北冥就輪流緊盯著肖玄通,相互替換著吃飯休息,不停的把每天的情報彙報給嶽杏林,直到大約一個星期之前。
那天清早,肖玄通獨自一個人出了門,把夏雨和王玥留在了那家農戶裡。
莊小龍來不及通知正在山神廟裡睡覺的莊北冥,一邊跟蹤著肖玄通,一邊急忙打電話給嶽杏林請示,到底是要盯哪一頭。
嶽杏林迅速的做出了判斷,他認為是我向張子墨的示弱起到了作用,張子墨應該是已經打算讓肖玄通帶著無事牌前往晉中跟我們彙合了。
於是嶽杏林當機立斷,讓莊小龍重新回到農戶附近監視夏雨和王玥。
而嶽杏林自己呢,則冒險上演了一出苦肉計,朝著自己的胸口開了一槍。
雖然之後不久,我就被張子墨識破了“陰謀”。
但恰恰就是嶽杏林給我爭取到的這寶貴的幾天時間,讓我得到了無事牌和集郵冊,救下了顧青禾,還順手從楚淩的手中拿到了藏著最後那一枚傳音貝的豬首童身柴窯分體熏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