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花猛然就大吼了起來,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難道你就……不想跟自己的親兒子相認?”
“想!我咋能不想嘞?我天天做夢都在想,可我……我不能,不能啊。你……你趕緊把東西給俺交出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陳桂花此刻的表現就活像是個神經病,簡直是不可理喻。
其實我不想跟她翻臉,我是真的打算好好跟她聊聊,能和平解決的儘量就彆動手了。
這一來是我跟麻杆兒算是有交情,陳桂花是麻杆兒的親生母親,我是下不去手跟她動真格的。
這二來呢,陳桂花的確是照顧過任天翔一段時間,而且是儘心儘力,我對她的印象是非常不錯。
最重要的一點,她是個可憐的母親。
而且他對麻杆兒的感情是很真摯的,沒有一丁點兒摻假的成分。
這讓我對陳桂花有了一種深深的同情,我很想要讓她現在就跟麻杆兒相認,了卻這一段二十多年母子分離的痛苦經曆。
因為我自己的身世也是如此,我是真的不想眼看著這種人間慘劇在我麵前再次上演了。
可沒想到,陳桂花卻拒絕了我的好意。
難道是我看走了眼,她也是個跟張子墨一樣不負責任的母親,滿心就隻想著那個什麼什麼……
寶貝?
我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丟掉煙頭,捏起了指尖裡的一張符籙。
“想要東西是吧?行啊,自己從我身上搶走。至於你有沒有那個能耐……那得比劃完了才知道。”
陳桂花的眼神也猛然淩厲了起來,她飛起一腳踹開了身邊的馬紮,慢慢的朝我逼近了一步。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全身的陰陽氣息都收斂進了丹田之中。
沒錯,我承認,陳桂花的幽冥鬼步比我純熟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就算是再練個十年八年的,也未必能有她這種鬼魅一般的迅捷身法。
但我之所以想要同樣用幽冥鬼步跟她硬拚一下,也有我自己的信心和把握。
至少有一點,我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那就是我可以把靈體的體質融合在幽冥鬼步之中,即便是步法的熟練度上不如陳桂花,但也最起碼能保證在這場較量之中不落下風。
簡單點兒說吧,陳桂花是精通一家之長。
而我卻是個大雜燴,什麼青烏堪輿,搬山,摸金,也包括顏柳的醫術,蘇眉的紙紮術,還有任詩雨那一道火行法力,此刻都齊聚在我的身上。
實力不夠,花樣來湊。
我就不相信了,陳桂花能熟知這麼多風水門派的各項絕活兒?
即便她能認出這種法術的緣由來曆,我也賭她沒有辦法能破解的了。
我緊盯著陳桂花的雙腳,吳桐的經典語句在我的腦海裡閃過。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我可不能等陳桂花先出招,就像是我那次偷襲了吳桐,差點兒就把他摔個大屁墩的情況一樣。
搶占了先手,就等於是贏了一半。
“嗖!”
捏在我指尖裡的符籙猛然被我甩上了半空,陳桂花臉色一肅,緊接著就想要抬腳使出幽冥鬼步。
幾乎是與此同時,我早就蓄在了左手食指指尖上的法力也是箭在弦上。
甩出去的那張符籙,其實隻是個幌子,並沒有灌注太多法力,那是用來迷惑陳桂花的煙霧彈。
我是要看清她的步法走向,提前預判她下一步會落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