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這是?”
我有氣無力的問莊小龍,他瞪著眼睛指著我,嘴巴一張一合了幾下,卻沒出聲。
我努力的轉動著幾近於癱瘓的大腦,隔了好一會兒,終於反應了過來。
此時我的耳朵可能是因為持續高燒而暫時失聰了,所以聽不到莊小龍說話。
我緩了兩口氣,慢慢的把手掌伸到他麵前,示意他在我手上寫字。
莊小龍在我手心裡劃拉了幾下,我苦笑了一聲。
“你說話的聲音很大,嚇著我了。”
“你怎麼了?聾了嗎?”
正在我想要放輕聲音去回答莊小龍的時候,德福鐵青著臉走了回來,臉上閃過了一片肅殺的沉鬱之氣。
他盯著莊小龍看了幾秒鐘,莊小龍苦著臉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回頭看向我,對我做了個“回頭再聊”的手勢。
這一會兒工夫,我已經看清楚了屋裡的人。
那若蘭離我最遠,他臉色陰沉的坐在椅子裡,手裡端著個蓋碗,卻一直都眉頭緊鎖,沒喝一口茶。
顧青禾在那若蘭和我之間來回轉悠著,她的臉色非常焦急,一會兒轉頭看著那若蘭,一會兒又跑到我身邊,眼淚汪汪的。
鐵紅和劉叔也在,他倆站在一邊不停的搖頭歎氣,神色看起來非常後怕。
另外屋裡還有幾個端著臉盆,拿著毛巾,提著輸液管子的傭人,個個兒都低著頭偷偷的看著那若蘭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德福陰著臉坐在我身邊的床沿上,沉吟了片刻,拿起紙筆來寫了幾個字遞到我麵前。
“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好多了。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我吃力的回答著德福,他歎了口氣,朝我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五天?!”
我頓時就慌了神兒,時間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金貴了。
彆說是五天,就算是五秒鐘我都恨不得掰碎了去算計著一點兒一點兒的過。
五天!!!
這耽誤的事兒多的我都數不過來,每一件都足以要了我的命。
孫侯,還有陳家兄弟倆審訊的結果出來了嗎,他們背後的人到底是不是楚寒樓?
張子墨和水鹿彤就算是被抓去羈押審問也早該放出來了,她們倆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最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我用密碼傳給了關羽娣的計劃到底有沒有按時執行下去,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那個關鍵人物到底是不是跟我想象的一樣,是個隱藏很深的叛徒?
我一邊心裡叫著苦,一邊拚命掙紮著身子想要爬起來。
“彆折騰了好吧,好不容易才睡了一會兒,讓老子好好歇口氣。你昏過去了不是五天,就特麼五個鐘頭!”
我腦海裡的地靈哀嚎了起來,我愣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了德福一眼,又重新躺回了被窩裡。
“我這是怎麼了?我的耳朵……”
我緊張的問德福,心臟忍不住“嘭嘭嘭”的加速了跳動。
說句實話,雖然我走的是風水師這條路,早就做好了五弊三缺的心理準備,但我真的是不想變成個聾子。
僅僅是這一小會兒聽不見聲音,就讓我禁不住心裡一陣陣的發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