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學著周棟的口音,用的是魯西南的方言。
袁朝國慢慢的轉過了身,我停在離他兩三步遠的地方,看著他的眼睛勾起了嘴角。
“陳旭和陳燦兩兄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雖然離開了滇南幾年,但很快就跟著關掌門重新回到了這裡,所以口音上毫無破綻。而袁師兄你呢……嘖,明明是魯西南缺一門的高手,卻能把滇南的本地方言也說的這麼地道,不知道你是個語言天才,還是……”
“小棟和小才他們……真的都死了?”
袁朝國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話,我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他。
“呃……死是都死了。不過……你怎麼叫他倆的名字還帶個小字?看你的歲數還沒他倆大呢。再說了,周棟好歹也是魯西南缺一門的掌門少爺,你一個槽字號分舵的手下,這麼沒大沒小的,是不是不太合適了?”
“哼,槽字號的手下?”
袁朝國冷笑了一聲,“你是把我當成小沫的徒子徒孫了?自作聰明。”
“小……你是說,你不是曹叔的徒弟?!”
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袁朝國回頭不停的看著通道深處,臉上的神色越發焦急了起來。
“莫囉嗦了,趕緊走,等山下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再說其他的。”
袁朝國說完轉頭就想要繼續趕路,我突然一閃身,鬼魅一般的繞過了他的身體,擋住了他的去路。
“袁師兄,咱最好還是把這天兒聊完了,其實呢,哪怕是肖遙和孫侯真的就在山下,對你來說也隻是小菜一碟罷了。前一陣子,楚門所有的弟子都被那個麻三晉二吞噬了身體裡的蠱蟲,隻有你……安然無恙。這就說明你是精通巫術的,隻不過這麼多年,你從來沒在彆人麵前展露過絲毫痕跡罷了。哦,要是我用小人之心去揣測一下呢,那個使用東洋巫術的麻三晉二,會不會是你的……同夥?”
“你……你說喃?!放你呢屁了!”
袁朝國頓時就急了眼,連蹩腳的普通話都變成了正宗的滇南方言。
“師尊和她呢祖上對我袁家世代有重恩,我咋個可能找來個小鬼子禍害本門!你再敢滿嘴吐屎,我立馬就挨你殺的!”
袁朝國憤怒的吼聲遠遠的在密道裡回蕩了起來,我帶著一臉譏諷的笑意,朝他努了努嘴。
“行啊,魯西南缺一門總部和榫字號分舵的本事我都領教過了,還真是沒跟槽字號的高手過過招。袁師兄,既然你這麼有自信能挨我殺的,那你就來嘛!”
最後一句話,我學著袁朝國的口音,用唱歌一樣的滇南方言挑釁著他。
果然,袁朝國勃然大怒,一抬雙手結出了一個飛鳥一樣形狀的手印,同時腳下迅速的變幻了幾個方位,口中念念有詞。
我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點了根煙朝著袁朝國吐出了一個煙圈兒,結結實實的裝了一把叉。
彆看我臉上雲淡風輕的,其實心裡早就慌的一批,根本就不知道德福交給我的那個背包到底有沒有用處。
一旦背包裡的法器奈何不了袁朝國,我敢打賭,他能立馬就在我腳底下變出一個少說幾十米的深坑來。
就算是僥幸沒把我給摔死,也肯定是筋斷骨折,從此變成個殘廢。
但我還是決定賭一把,既然老j已經完全猜到了我所要針對的人就是袁朝國,那他讓德福轉交給我的這個背包,就一定是可以讓袁朝國的法術失效的神器。
原因很簡單,我現在是重啟天邪封印大陣最重要的棋子,我死了對誰都沒有一點兒好處。
見我不閃不避,臉上還掛著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袁朝國頓時就怒氣上頭,眼睛裡閃過了兩道淩厲的精芒。
“撞四撞七又撞三,陽關大道朝天寬,逢五逢九不逢六,腳踏地獄……入九幽!”
“……嗯?”
當袁朝國的這句咒語落在我耳朵裡的時候,我微微一愣。
這似乎跟周棟,王才還有孫侯所使用的利用自然地勢借助陰陽之氣的空間法術不太一樣,他竟然是以河圖之數作為施法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