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哪……哪個?到底是哪個告訴你這句話呢?!”
袁朝國朝我嘶聲大叫著,整個兒臉孔都因為驚恐而走了型。
我看著袁朝國,陰森森的笑了一聲,蹲在他麵前點了根煙,塞進他嘴裡。
“當初你袁家的祖先在選取滇南作為障眼法的時候,確實是考慮到了這裡距離真正的封印祭壇很遠,相對安全這個重要因素。但他卻忘了一點,這個祭壇既然可以封印天邪冥王,也同時會具備喚醒黑蛟,蛻變化龍的作用。所以真正的封印祭壇……一定是處在龍興之地,而絕非是滇南這樣的世外桃源。”
袁朝國的瞳孔狠狠的一縮,嘴唇一哆嗦,煙掉在了地上。
我緊盯著他的眼睛,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說起龍興之地這個詞,不光是關外,晉中也同樣符合這個條件。古往今來,三晉之地人傑地靈,豪傑輩出,又依托著太行山這條龍脈的地勢氣運,先後出過二十多位帝王。我想袁崇煥也是位通今博古的飽學之士,我能想到這一點,他……也一定可以考慮的到。但是!”
就在我說到晉中這個地名的時候,袁朝國的眼睛裡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波瀾。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表情,袁朝國先是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狂喜,緊接著就苦著臉唉聲歎氣了起來。
“這個多年辛辛苦苦隱藏呢秘密,還是挨你給查到的了。好,我認輸的了,你挨我放開,我答應你,六月初六那天……”
“袁師兄,彆著急投降啊,你沒聽到我剛才那句話的最後兩個字嗎?但是!”
我笑著打斷了袁朝國的話,一口煙霧噴在了他臉上。
“但是晉中缺少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先決條件,那就是……自然氣候。這些天呢,我在研究一種神奇的玩意兒,叫做困龍陣法。按說這天底下能叫的上名號來的風水門派,有一個算一個,論起推演五行變化,還真沒幾個敢說比我青烏堪輿一派強多少的。可有個問題呢,我總就琢磨不明白,還得請教一下袁師兄。”
“喃……喃陣法,我認不得,認……認不得。”
袁朝國一邊咳嗽著一邊慌亂的躲避著我的眼神,我冷冷一笑,賤嗖嗖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又正對著他的眼睛。
“想要用陣法困住龍氣,須得天時、地利各種條件齊備,缺一不可。所謂的天時,是指的四柱純陽,所謂的地利,則是封印祭壇要地處極寒陰地。很顯然,晉中已經可以排除在外了。很巧啊,關外之地卻恰好就符合這個條件,所以我斷定真正的封印祭壇不在晉中,而是隱匿在關外。我想請教袁師兄的就是……六月初六乃是四柱純陰的日子,你是打算用什麼辦法把八字轉陽,封印住三才之力的呢?”
“你……你說呢是喃,我……我聽不懂,聽不懂!”
袁朝國還在驚慌失措的企圖抵賴,我狠狠的把煙頭掐滅在地上,眼神一厲。
“這就是開啟真正封印祭壇通道的玄機所在了!關外之地每逢盛夏,就會出現極晝現象,充沛的陽氣會把純陰的四柱八字轉化為陽!袁師兄,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家老祖宗了,以前我隻知道他是位能征善戰的大統領,可沒想到他竟然還精通風水,真是位文武全才啊。”
“你你……你……”
“你一直想要讓我認為晉中的寶瓶山就是真正的封印祭壇,稀裡糊塗的在六月初六趕到那裡,嗯,這個想法還真是不錯。太行山地處天下極陽之地,而在六月初六的純陰時辰,黑蛟就會借助東來紫氣,吐納天精地華,將三才之力完美融合,化蛟為龍。換句話說吧,其實呢,晉中也是你袁家的祖先留下來的祭壇之一,但那座祭壇卻不是封印之陣,而是……你想要殺掉我,取代我成為天邪冥王的重生祭壇!”
我對著袁朝國一聲暴喝,他頓時就停止掙紮呆愣在了原地,兩隻眼睛瞪的溜圓。
我一瞬間就想通了這個謎團之中的所有關竅,同時也明白了師父……
也有可能是李瑩吧,把我引入困龍陣法之中的良苦用心。
我緊盯著俯臥在地上的袁朝國,憤怒的巨浪洶湧的撞擊著我的心臟。
這個看似對滇南楚門和關羽娣忠心不二的家夥,竟然是這一切災厄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