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梁多多。
“你的意思是,唐楓把公司的裝修工程交給了萬亨地產,所以這筆巨額款項就可以通過這個合理的借口洗白,同時張俊軒借購買裝修材料的名義把款項提現出來,轉交給了黃華裕?可是……張俊軒剛被黃華裕攆出青竹台,他憑什麼給自己的死敵這種方便?”
“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但你記住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嗯……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兒信了。”
我吐了口氣,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
“彆看張俊軒不是個東西,但他對王玥卻真的是一片癡心。張子墨害死王玥的這個仇他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報,現在張子墨暗中潛回中州,想要奪回青竹台的控製權。如果張俊軒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奪取風水界總掌門的希望了,那他聯手黃華裕,想要給張子墨致命一擊……嗯,也就說的通了。”
梁多多點了點頭,讚同我的分析,我奇怪的看著她。
“梁大姐,有個事兒我一直都沒來得及問你。昨晚你在我背後悄悄告訴我的那個故事,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梁多多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跟你比風水堪輿這一塊,我甘拜下風,可要是在毫無前提線索的情況下推算出一個人的前生今世,那可就是我們天機門的本門絕學了。”
我頓時就恍然大悟,對梁多多翹了個大拇指。
“天機推演,算無遺策,我還真是把這事兒給忘了。多虧了有你,不然咱倆也不能……”
“小兄弟……男居士呀,你去哪裡了嘛?人呢?”
韓柱子的大嗓門猛的在門外響起,我和梁多多無奈的相視苦笑了起來。
接連幾天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之外,我幾乎是一刻不停的被韓柱子死死纏著,就跟一貼新鮮熱辣的狗皮膏藥一樣。
其實我倒不反感他的糾纏,正好,我也想通過韓柱子的啟發,把自己變成一口空空如也的大水缸。
可直到離開太極門的那天,我們倆卻誰也沒成功。
韓柱子愁眉苦臉的告訴我,自從那天晚上在顧家的祖墳裡,他“借用”了我的法力畫出了一張太虛靈符之後,就再也畫不成第二次了。
他覺著是自己的腦子不好使,沒記住我教他的口訣,所以才導致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我把太虛靈符的畫法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韓柱子奇怪的撓了撓他的大光頭。
“怪了事了,一個字也沒錯啊,咋就畫不出來了呢?呀,你是不是教了我個假口訣?”
我氣的罵了韓柱子一聲,伸出手指一口氣畫出了五張不同五行的靈符,圍著他的腦袋轉了半天。
韓柱子尷尬的笑了笑,認認真真的伸出他短胖的手指比劃了起來。
這期間,他很順利的“借”來了各種人的法力。
不光是我,還有梁多多,也有前來想要跟我聊天的鄢壯,就連院子裡養的大黃狗和老母雞也沒放過。
可這麼多的法力疊加在一起,韓柱子卻突然失去了靈感,一次符籙也沒畫成過。
他氣的四仰大叉的躺在院子裡朝著天空嚎叫個不停,我也大惑不解。
上一次,他明明是親手畫出了一道威力巨大的太虛靈符,差點兒就把張子墨給秒殺了。
而且我很篤定,那張銀階上品的太虛靈符就是我真實法力的完美體現,幾乎沒打任何折扣。
現在太極門裡有了更多的法力來源,沒道理出現這麼詭異的情況才對。
可現實就是……
韓柱子再也畫不出太虛靈符了。
而我想把自己變成“空水缸”的預想,也同樣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