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四爺扯了扯嘴角,神色間帶著幾分傲然。
“天下搬山移海之術,誰敢吹牛能比我灰家的強?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老鼠天生會打洞,要不是怕遭受天譴,彆管是帝王陵寢還是銀行金庫,那還不是我想搬多少就搬多少?”
“不是,那……我現在是搬山一派的掌門,那不就是說,我我我也算是……灰家的門生了?!”
“……啊?!吳桐?吳老狗?他把搬山一派掌門之位交交……交給你了,不是他的親孫子吳疾?!”
灰四爺瞪著滴溜圓的小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從帆布包裡拿出移海扇在他麵前亮了亮。
灰四爺張大了嘴,齜著兩顆大板牙呆愣了半天,我皺了皺眉頭。
“四爺,都說出馬灰家尋人問事兒天下無雙,你怎麼連我接任搬山掌門的事兒都沒聽說過?當年……呃。”
我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要是不算上在貘神給我製造的幻境中消耗掉的那一年時間,離我乾爹吳桐去世,也僅僅是隻過了一兩個月而已。
“前些日子這個消息可是傳遍了整個兒中州城,就算你在關外,也應該有一點兒耳聞吧?”
“是嗎?有這事兒?!”
灰四爺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愣了一會兒,岔開了這個話題。
有可能是這件事情隻是中州五魁的內務,其他門派沒有接到這個消息,或者是隨便聽了一耳朵也沒往心裡去。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時間閏角改變了現在的真實世界,當時我乾爹的遺囑也隨著一起消失了吧。
“那灰三兒跟袁家互相勾結的事兒……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灰四爺,他吭哧了幾句,老臉上堆滿了尷尬。
“那個……嗯,知道,三兒就是我派去的,這不是想……想……”
“想要我的命?”
“哎呀,你這就不會聊天了啊,看透不說透,還能做朋友。”
“那就怪了,灰三兒跟著風水十七雄投在我門下那麼久,而且一開始我壓根兒就沒對他起過疑心。他要是真的存心想害我,機會大把大把的有,為什麼直到在困鹿山上他才下手?不會是你曾經良心發現,打算饒了我吧?”
“切,你當我跟你似的,婆婆媽媽,婦人之仁?逼的我亮出三兒這張牌,其實都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第一次打算對你動手,是……在你去中州的火車上。”
“……啊?!”
我吃了一驚,腦海裡立馬就閃現出了兩年前火車上的那一幕情景。
“我在火車上遇到了夏風,他他他……不會也是你的人吧?!”
“呸!他要是我的人,你的腦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灰四爺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氣的胡子都在發抖。
“就是夏風那個混賬東西幾次壞了我的好事兒!我派去的人跟在你身邊一起上了火車,誰知道夏風不知道從哪兒躥了出來,一直纏著你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我的人怕露了馬腳,耐著性子等你睡著了,剛想要動手,冷不丁的沒留神,讓夏風假裝抬胳膊伸了個懶腰,一下子就把他給定住了。夏風摟著我的人下了車,還讓他回來給我帶個話,說你的命隻有他夏瘋子親手來取的份,要是我再敢動你一根汗毛,他就把我……我……我的老鼠窩給平了,td!”
灰四爺罵了句臟話,我略一思索,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