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我和那若蘭之間最痛快的一次交易,以前彆管我開口求他幫什麼忙,那若蘭雖然絕大多數都會照單全收,但少不了在嘴上難為我一番。
我自然是不會跟他客氣,把來意說明了之後,那若蘭立馬就叫過了德福,讓他現在就去辦事兒。
“大少爺,這可是一筆不算小的挑費,您看是不是讓二少爺先把錢……”
“什麼錢不錢的,那爺我什麼時候缺過這玩意兒,嗯?現在外邊不是每一部加一千嗎,你現在就放出消息去,誰拿著現貨送到一等公第門口,加兩千,現金!”
“哎,您看咱攏共收幾部……”
“什麼幾部,什麼幾部?!我師弟要的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得嘞。”
德福朝我擠了擠眼睛,回頭小跑著出去,還沒等我開口道謝,那若蘭那張發麵饅頭一樣的大胖臉就湊到了我麵前。
“你的事兒妥了,禮物呢?”
我笑了笑,從帆布包裡掏出了豬首童身柴窯分體熏香爐。
那若蘭神色一愣,緊接著兩隻足有拳頭大小的眼珠子就懟在了柴窯上。
“這這……這是……上次你托我找人放在公海拍賣會上的那件後周柴窯?!”
“師兄好眼力,不過呢,你可彆激動的太早了,這是件贗品。”
“廢話!全世界還沒有一件柴窯全品存世,不過就算是個假貨,這窯色,這沙眼,這……到底是什麼人能仿出這麼牛逼的工藝?”
那若蘭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尷尬的吭哧了幾聲。
據老居士、蔣亮和花姐三位頂尖鑒寶師一致斷定,這件柴窯是蔣亮和花姐合力製作的精品。
可那若蘭又不是個外行,他怎麼可能相信這件價值連城,需要花費數十年精力才能仿造出來的贗品竟然會有花姐的親身參與。
我也懶的跟他解釋這個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問題,就說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仿造出來的,是我乾爹吳桐留給我的遺物。
為了感謝那若蘭對我全方位多角度的貼心關懷,我打算把這件豬首童身柴窯分體熏香爐送給那若蘭,給他個在花姐麵前表現的機會。
“哎喲,哎喲,哎喲喲喲喂!人家的小多餘真是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這是。要是拿這個物件兒當聘禮,花妹妹還不得喜歡死人家了,嗯?嘖嘖,光是想想就美死個人兒,師兄可就不跟你客氣了……”
那若蘭的眼睛裡綠光迸射,一邊滿口誇讚著我,一邊就朝我伸過了手。
我一手按著他的腦門把他推開,一手把豬首童身柴窯分體熏香爐收進了帆布包裡。
“彆急,話還沒說完呢,彆動手動腳的,打碎了算誰的。”
“你你……還有什麼東西想買,趕緊說!”
那若蘭頓時就跟我急了眼,我笑著搖了搖頭。
“該訛你的都訛完了,現在什麼都不缺了。這柴窯現在還不能給你,我還有用呢。哎哎,彆咬人,我答應你,快則一兩天,慢則……嗯,我也不知道多久。反正我一用完了就立馬親手送到你府上,騙人是狗。”
磨嘰了半天,那若蘭這才悻悻的作罷,但眼珠子卻一直都賊心不死的在帆布包上來回轉悠。
吃飯的時候,那若蘭一邊不停的給顧青禾夾菜,一邊絮絮叨叨的跟她講解這道菜的製作精髓。
顧青禾也的眉開眼笑的,看起來心情很好。
“哥,瞧見了吧,人家那大哥這才叫會疼人呢。誰跟你似的,把親妹妹扔在一邊就不搭理了,幾個月都不帶問一句的。我現在都舍不得回家了,以後就賴在那大哥這兒白吃白喝了。”
我臊的滿臉通紅,低著頭訕訕的不敢搭話。
那若蘭得意的翹著蘭花指數落了我一通,隨後又柔聲細氣的跟顧青禾說,一等公第就是她家,哪兒都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