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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8章 以天地為器(1 / 2)

就在我瞪目結舌,腦子裡一片混亂的時候,張義天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舉動,回頭看著我笑了笑。

“乖孫兒,整整二十六年了,你終於變成了虛無之體,總算是沒白費我當年手把手教你的偷天法訣。就是這進度也太慢了,當年陶老弟把你誇成了一朵花兒,看來……嘿嘿,也不怎麼樣啊。”

“偷天法訣是您……您教給我的?!”

我瞪大了眼,心中無比驚愕。

“偷天法訣”這個概念,的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於我的記憶之中的。

但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我敢打賭,這並不是在跟任詩雨交換命格的過程中,轉移到我身體裡的記憶。

不止如此,我還在最近一段時間裡,經常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功法。

不是師父教給我的,也不是任詩雨交換給我的記憶所致。

我曾經在前麵的故事裡提到過,每個門派的功法口訣,由於在研創時的曆史背景不同,再加上首創者的文化程度差異,所以會呈現出特色各異的口訣字數和文學風格。

比如說,創立於先秦和西漢時期的古老門派,咒語來源於古代的祭祀儀式。

所以都是四個字一句,對仗工整,平仄押韻,引古寓今,氣度森嚴,頗有《詩經》的行文風範。

師父親口教給我的風水口訣,就是這樣的路數。

還有創建於秦末漢初的搬山一派,西漢景帝時期的北茅一派,沿用的也是四字一句的法術口訣。

自東漢時期開始,道術曾經遭受過一次幾乎全盤覆滅的重創。

在這之後,傳統道家法術就逐漸失去了一統華夏宗教界的根基,與此同時,文學流派也跳出了先秦時期的創作桎梏。

各式各樣的文學體裁層出不窮,就使法術的口訣慢慢的脫離了固定的四字一句的框架。

就比如摸金潘家的祖傳口訣,是比較特殊的六字一句。

而立派時間更晚的嶗山鬼醫顏氏一門,大約出現在隋唐之後,則已經使用了七字一句的更為新穎的文體。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在中原道門體係之內的法術門派。

那些咒語的形式就非常駁雜了,比如關外出馬一派的二人轉,滇南和黔苗地區巫蠱一派的山歌,也包括從來沒在本書中出現過的蒙東地區的薩滿咒和流傳於青藏高原一帶的藏魔術,就不怎麼受字數的限製。

少則一兩個字一句,多則長篇大論,喋喋不休。

當然,這也不是一概而論,最典型的一個例子就是魯西南缺一門。

這個起源於戰國時期的古老門派,由於傳承人的文化程度所限,竟然編出了“管你男滴和女滴”這樣的鬼畜咒語。

殘留在我記憶中的偷天法訣,是七字一句的文體形式。

也就是說,這種法術應該是最早出現於隋唐,最晚甚至可以追溯到現代的門派所創。

雖然我不太懂怎麼作詩,但我記憶中的那幾句咒語給我的第一感覺,倒是頗具盛唐時期李白、李賀這些大文豪那種放浪不羈,神遊天地的氣勢。

就跟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閃現在我腦海裡的奇怪法術一樣,我是真記不住是在什麼時候,受何人恩惠所學到的了。

但我也不懷疑這些口訣的真實性,因為我不光是自己用過,還把這套口訣傳授給了韓柱子。

我們倆都親身驗證過偷天法訣的威力,他畫出了一道銀光閃耀的符籙打退了張子墨,我則是在閩東禦獸門的總部,把一屋子人的法力儘數都偷……

不是,“借”到了我的丹田裡。

隻是韓柱子雖然具備了“空水缸”體質,但他卻不知道偷天法訣的名稱。

甚至他連咒語都不會正經念出來,而是哼了一首流裡流氣的山歌小調,什麼情哥哥小妹妹的,一下子就把我全身的法力吸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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