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不許胡鬨!”
曹叔見我神色不對,立馬就開口嗬斥了一句,身子也擋在了我和那個男人中間。
那男人遲疑了片刻,伸手摘下了帽子,但還是沒抬頭,一臉尷尬的站在曹叔背後。
沒錯,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
那個男人身材粗短,剃了個囚犯一樣的短平發,青魆魆的頭皮上青筋虯結,滿是麻點的臉上橫肉凶惡,兩條粗重的眉毛間透著一絲陰鷙的戾氣。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他竟然是混雜在解密者行動小組中的叛徒,代號黑桃8的……
周湘!!!
他怎麼會在這裡?
對了,我剛想起來,這個混賬東西也是土行一派術法的傳人。
據說他在大山裡,可以背著上百斤茶葉健步如飛,而且我也親眼見識過他的土遁術,真的可以說是羚羊掛角,鬼神莫測。
但他是個叛徒!
讓這種人來給我鎮守土行陣眼,老j這腦子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上一次在鄢壯的軍營裡誘捕他的時候,險些就被他……
不,準確的說,是已經被他給逃脫了。
幸運的是,在他暗中潛回中州的同時,夏天搶先一步又一次抓住了他,這才讓他沒來得及跟張子墨通風報信,暴露我的真實意圖。
如果當時這家夥已經把消息給傳了出去,恐怕此刻我早就成了黃泉冤鬼了。
想到此處,我忍不住怒上心頭,顫抖著手指向了周湘。
“你個叛徒!我代表組織,代表人民我槍斃了你……呃。”
我一不小心蹦出了這麼一句熟悉的台詞,正在尷尬間,曹叔閃身擋在了我麵前,臉色一肅。
“方塊2!周師傅是老j親自審批同意來給你助陣的土行法術高手,過去的事情……組織上自會處理,你無權擅自行動,聽懂了沒有?!”
我氣哼哼的放下了手,我當然明白,既然曹叔能帶著周湘來到這菜館,也就說明他再一次回歸到了我們這一邊的陣營裡,我還真沒法拿他怎麼樣。
從曹叔對他的稱呼裡可以判斷出來,周湘已經被解密者行動小組除名了,再也無權使用“黑桃8”這個代號。
可這種反複無常的牆頭草,到底值得信任嗎?
“哼。”
我從鼻孔眼兒裡回答了曹叔一句,他歎了口氣,把我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
“多餘,你要理解上邊的苦衷,目前能勝任鎮守陣法的人選……”
“我知道,確實是不好找。可這……寧缺毋濫啊,你們弄了個叛徒過來,誰敢保證陣法啟動之後,這混賬不給我掏壞?”
我咬牙切齒的從曹叔肩頭上盯著他背後的周湘,曹叔笑了笑,轉過頭去。
“周師傅,今天這趟活兒……你表個態吧。”
周湘趕緊挺直了身子,極其艱難的對我擠出一個形狀怪異的笑容。
我發誓,這他媽是我見過的最難看的笑,沒有之一。
“陶大師,你放心,無論你有什麼差遣,我都會儘全力。那個……組織上向我的家人隱瞞了事實的真相,直到現在,老家的老母親,還有我的妻子和一雙兒女都認為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還榮立了個人三等功。等這件事情過後,老j會幫我辦理退伍轉業手續,還在老家給我安排了工作,讓我今後踏踏實實的生活。請你相信,我已經決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絕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組織信任的錯事了。”
我愣了一下,曹叔在一邊不動聲色的朝我眨了眨眼,悄悄的亮出了手掌。
一枚半拃長短的槐木釘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我立馬就想了起來,這正是我當時製服住周湘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