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寧珂都一言不發的開著車,絲毫都沒受到十幾分鐘之前那場刹車失靈事故的影響,車子開的又快又穩。
她的眼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向我這邊偏移一丁點兒,可我卻清清楚楚的看到,兩行清淚悄無聲息的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
我不知道她是在痛恨我低劣的人品,還是在心疼我肩膀的傷勢。
好幾次我都琢磨著想要開口跟她說說話,但搜腸刮肚了大半天也沒找到個合適的話題,隻能識趣兒的閉上嘴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
關羽娣迅速的用摩斯密碼跟老j彙報了一下熊天家裡發生爆炸的情況,同時建議老j不要派人去處理現場,以免因為這個屁股擦的過於乾淨,而引起舒籍的警覺。
我很自覺的沒有用神識去探查老j是怎麼回複的,畢竟我這點兒小伎倆根本就瞞不過關羽娣的眼睛。
好歹我也是個大老爺們兒,不能乾這種趴牆根的齷齪事兒。
現在都已經讓寧珂瞧不起了,我不想再讓關羽娣也瞧不起我。
無聊之中,我又重新想起了幾分鐘前,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之中的那個人。
我似乎是忘了一件事兒,雖然中州五魁和九天尊之中沒有哪一位前輩特彆擅長畫符,但在一個很不入流的小破團體裡,卻隱藏著一位道行極為高超的符籙高手。
那就是風水十七雄之中的湖州點墨堂堂主……
沈紫毫。
說起這個人,他似乎一直都沒有太大的存在感。
沈紫毫給我的印象,首先是相貌儒雅,文質彬彬,跟嶽杏林、舒籍,還有八字命格互換回來之前的張俊軒有幾分相似。
其次就是他的管理能力非常有限,甚至都可以說是一塌糊塗。
在嶽杏林和梁多多被我調走,魏三省又沉浸在哀痛之中酗酒頹廢的關鍵時刻,我讓沈紫毫接管風水十七雄,可他卻誰都管不住。
他平時的話也不是很多,就隻對杜美人兒情有獨鐘,桎梏在他們倆的二人世界裡不能自拔。
但除去上邊的這些印象之外,我似乎還忽略了一點。
他的畫符手法和道行……
很牛逼,曾經數次讓我驚歎不已。
他畫符的方法跟我有很大不同,我習慣於用符紙和符水畫成符籙施法,隻有在遇到迫不得已的緊急情況下才會使用太虛靈符,主要目的就是節約時間。
但由於失去了有形物質作為依托,再加上平時沒時間練習,手法難免生疏,太虛靈符相比起符紙符籙來還是會折損一些效果。
而沈紫毫卻隨時都在用他手裡的武器,也就是那支從不離身的毛筆淩空起符。
這就足以說明他畫符的道行已然隱隱在我之上了,因為淩空起符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要比在符紙上畫出符文難的多。
但這可不代表他不會在符紙上畫符,甚至還可以說,他集中精力畫在符紙上的符籙肯定會更加精準和細膩,理應比淩空所畫出來的威力更大了許多。
所以思來想去,我覺著薛明身上殘留的那半張符籙……
很有可能是出自於沈紫毫的手筆。
但我又實在想不通,他跟熊天和薛明之間能有什麼關聯。
從以前我跟梁多多的閒聊中了解到的情況,沈紫毫基本算是個宅男,這三十多年來絕大多數時間都生活在老家湖州。
自從認識了杜美人兒,他這才從書房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