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著地上的熊天陰陰一笑,在心裡問道。
“準備好了嗎?”
“趕緊開始吧,廢話這麼多。薩滿教是從拜火教演變來的巫術教派分支,你記得把自己的身體屬性變成火行。”
腦海裡傳來了貘神不耐煩的催促,我用意念切換了自己的身體屬性,然後裝模作樣的伸開雙手,嘴裡“嗡嚨嗡嚨”的念起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內容的“咒語”。
“轟!”
燃燒在石洞中央的那堆篝火猛然騰起了幾尺高的明亮火焰,與此同時,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兒石洞。
那種感覺該怎麼說呢,首先它的確是不屬於法力道行的範疇。
我敢打賭,那股神秘的力量絕不是來自於我的身體。
傳統的道術,是通過修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但真真實實存在於經脈之中的“氣”,配合術法而驅動著法力的施展。
實在打不過對方了,還可以使用一些玄幻的“請神”手段,召來各路神仙鬼怪給自己幫忙。
但這些氣息都是從施法者的本身散發出來的,哪怕是我請來的神,也要附著在我的身體上,讓我暫時擁有神明的力量。
說白了吧,在傳統道術的認知裡,施法者就是法力的載體,無論法力強弱,都有跡可循。
可眼前的這股巫術靈力……
就好像是我念叨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咒語”真的起到了什麼作用一樣,召喚來了一股既強大,又詭異的外部力量,讓我一下子就有了巫術強者的既視感。
可這股力量又很明顯的遊離在我的身體控製範圍之外,哪怕我明明知道這是隱藏在我身體裡的貘神所為,但眼睛還是下意識的往四下裡看了看,總感覺會有一個麵目猙獰,裝束詭異的巫師就在附近,默默的幫我施法作弊。
石洞中的篝火越燒越旺,就連那些教眾手裡的火把也跟著躥起了將近一尺高矮的火頭,映照著幾百張目瞪口呆的臉,當然也包括熊天在內。
那些各色各樣的表情甚至比石壁上的浮雕還生動了幾分,誰都不敢相信,一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外行人,竟然可以瞬間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巫術靈力。
我在心中暗笑不止,此時幫我作弊的,可是巫術界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有正式神位的巫術大能。
彆說是熊天了,就算讓鬼域十八門的曆任頭人全部重生,摞在一塊兒,在貘神麵前也隻能是妥妥的降維打擊,說是高中生揍幼兒園都毫不誇張。
隨著老巫師突然跪倒在地上大喊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語言之後,石洞裡所有的教眾紛紛朝我下跪膜拜。
熊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麵如死灰。
“這……這真的是薩滿巫術,你……你到底是誰?!”
熊天聲嘶力竭的尖叫了起來,但還沒等我回答,她就絕望的嚎啕大哭著蜷縮在了地上,活像是個吵架輸了,不依不饒撒潑打滾的癩皮狗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控製著阿克木的兩個教眾也鬆開了手。
阿克木一邊大聲叫嚷著一邊擠開人群跑出石洞,不多一會兒,就帶著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跑了回來。
兩個人的神情都很激動,一邊語速很快的嘰裡咕嚕,一邊那個年輕人還朝著阿克木動作很大的比劃著什麼,看起來就好像對阿克木營救他的舉動很不滿似的。
阿克木卻沒有太多反駁的意思,隻是眼睛緊盯著年輕人,臉上掛著略帶尷尬的憨笑,讓人看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石洞裡之後,阿克木和那個名叫艾爾肯的年輕人很快就停住了口。
兩人也跟著其他眾人一起跪拜在地,麵向著那堆篝火,一邊行禮一邊嘴裡念念有詞,神色顯的很虔誠。
眼看著連關羽娣也跟著他們一起跪在我麵前,這反倒把我給搞了個手足無措。
“關師姐,關師姐!你搞什麼飛機,快起來啊!”
我在心裡念叨個不停,此時貘神也慢慢的收回了法力,篝火逐漸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