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娣的腳步非常急促,但無奈是在鬆軟的黃沙裡奔走,速度很慢。
此時她早就累的滿頭大汗,我見她神色有點兒異樣,趕緊迎上前去,把裝著水的牛皮袋遞給她。
“關師姐,怎麼了這是?有……有情況嗎?”
關羽娣抓過水袋“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大口,這才稍微緩過了一口氣兒,緊盯著我的眼睛。
“你剛才有沒有發現身邊發生了什麼不太對勁兒的事情?”
我微微一愣,把剛才左耳又聽到了奇怪聲響的事兒跟關羽娣說了一遍,她的臉色顯的有些凝重。
“兩次聽到了動靜,還都是你那隻聾了的左耳……嗯,看來老j的判斷是對的。”
“什……什麼判斷?”
我頓時就心下發慌,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圈兒,聲音都哆嗦了起來。
“是舒籍追到大漠裡來了嗎?”
“那倒沒有,老j派去的人手還在嚴密監視著舒籍的一舉一動。這些天他表現的很正常,早晨開門做生意,晚上關門吃飯睡覺,彆說是中州了,就連書店也沒離開過。”
“呼……”
我長吐了一口氣,“那你剛才說,老j的判斷是對的,指的是什麼事兒?”
關羽娣沒有馬上回答我的話,她的眼光在我臉上停頓了片刻,輕輕歎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走運呢,還是倒黴。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先聽哪個?”
“……靠,你乾脆一起說了吧,反正好消息有多驚喜,壞消息就有多驚嚇,我早都習慣了。”
“行吧。好消息就是,綜合現在手頭上的線索,老j判斷,你要找的人已經主動來了大漠,我們也不用費勁巴拉的跑到關外去大海撈針了。可壞消息就是……你打不過他。”
“我……要找的人?”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關羽娣,半天都沒尋思起來到底是誰。
“誰啊?舒籍?他不是還在中州呢嗎。”
“滿當當。”
這三個字從關羽娣口中剛一說出來,我就立馬驚呆住了,半天都沒合的攏嘴。
“誰……誰?滿當當?!他不是都失蹤了幾十年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大漠?!”
“這個問題,就連老j也沒法徹底解釋清楚。”
關羽娣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其實這些年來,老j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滿當當蹤跡的追查,隻是……幾十年過去了,一無所獲。唯一的一點兒線索,就是滿當當應該是從來就沒離開過關外,大概是找了個地方,隱姓埋名潛藏了下來。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次又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大漠……”
我翻了翻白眼兒,接口說道。
“目前還不清楚。”
關羽娣的臉色略顯尷尬了一秒,點了點頭。
“嗯,的確是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滿當當此時突然現身,大概率是跟我們的尋龍計劃有關。”
“廢話。”
我沒好氣兒的懟了關羽娣一句,“難不成他是在關外憋的太久了,想來大漠旅遊散心?淨是些沒用的屁話。”
關羽娣沉默了片刻,可能是感覺這次她帶來的消息確實是有點太雞肋了,一反常態的沒有開口反駁我。
她把水袋還給我,指了指石洞。
“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嗯,找到點兒。”
我情緒不高,也沒心思跟她細說什麼,心下還是有點兒慌亂。
這個滿當當,雖然我還沒有機會跟他見過麵,但從肖玄通的敘述中不難判斷的出,絕對是個一等一的巫術高手。
這一點也在我剛才先後兩次聽到奇怪的聲響中得到了印證,無論是我用神識探查,還是哈爾德釋放出靈力得到的反饋,都沒能覺察到滿當當的存在。
那也就是說,他修習的功法既不是傳統道術,也不純粹是薩滿巫術。
他具體的道行到了什麼程度,我沒法輕易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