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時間,我都杵著下巴冥思苦想,在睡夢裡把我和寧珂塞進一個被窩裡……
到底對誰最為有利。
可思來想去,我卻隻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的人。
寧敏。
的確,她很想讓我成為她的女婿,寧珂的丈夫。
可她同時也是寧珂的母親,而且我敢十分肯定,她很愛寧珂。
讓自己的女兒跟一個有婦之夫乾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即便隻是在睡夢裡,我也不相信寧敏能讓她的寶貝女兒遭受這種侮辱。
“汪汪汪!嗯,嗯……”
院子裡的大黑狗突然站起身子狂吠了幾聲,之後就溫柔的哼唧了起來。
我被這一聲狗叫突然驚醒,趕忙用雙手支撐著床板想要坐直身子看看外麵是誰,卻冷不丁兒的用力過猛,竟整個兒人都站了起來,踩在床上。
我這才猛的回過神兒來,敢情這都過了晚上十一點,我的左腿已經自然恢複過來了。
估摸著是我一直都忘了關屋子裡的燈,所以沒注意到光線的變化。
此時門外的天色早已黑透,隨著大黑狗細聲細氣的哼叫,門外人影一閃,哈爾德先走了進來,之後才看到了阿娜爾那張耷拉的老長的驢臉。
“頭人,我們來接您了。您還沒吃過東西吧?是不是早就餓了?”
哈爾德跟我打了個招呼,回身從阿娜爾手中接過了一個袋子,雙手遞到我麵前。
袋子裡透出了噴香的烤羊肉味,我的肚子頓時就“嘰裡咕嚕”的狂叫不止。
我趕忙伸手接過袋子,一縱身跳到床幫上坐好了,從袋子裡拿出半條還熱乎著的羊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濃鬱的香氣連同著肥美的油脂一起填滿了我的嘴巴,我閉上眼睛很享受的晃了晃腦袋,隨後一邊大嚼,一邊笑著對阿娜爾和哈爾德豎了個大拇指。
阿娜爾的臉色就跟見了陳世美似的,惡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低聲嘀咕了一句我聽不懂的當地話。
哈爾德回過頭去無奈的看著她,雖然哈爾德不想讓阿娜爾對我言語不敬,但畢竟礙於她是公主的身份,哈爾德也不敢說的太直接。
我冷笑了一聲,心想這肯定不能是句什麼好話。
“哈護法,那什麼……嗝!”
我剛一開口說話,就讓那一大口還沒嚼爛的羊肉給噎著了。
我趕忙從袋子裡抓出牛皮水袋,“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這才緩過一口氣來。
“關師姐跟你們怎麼說的?是同意我繼續執行任務,還是……”
“關……關掌門?我們沒見著她啊。”
哈爾德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她跟公主和小老兒都算不上太熟,這種涉及到機密的消息……她不應該是直接聯係您嗎,怎麼會跟我們來說?”
“……啊?!”
這下輪到我傻了眼,我目瞪口呆的張著嘴巴,過了半天才梗著脖子,把那口羊肉吞進了肚子裡。
“你們倆……這一整天都沒見著過她?”
“沒有,小老兒還以為關掌門會過來找您,詳談昨晚您提出的條件呢。”
“那可就奇了怪了,難道說……”
我見哈爾德的神色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心裡頓時就涼了大半截兒。
正在低著頭自言自語,阿娜爾卻拍著巴掌大笑了起來。
“該!活該!讓你對關姐姐那麼凶巴巴的,這回好了吧?人家不搭理你了,你提的那些條件,就隻滿足了一條,那就是……滾回家裡去養老吧!你失業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