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籍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我,片刻之後,突然笑了起來。
“還有力氣聊聊,看來陶掌門的傷勢好轉有望。行啊,聊。”
舒籍走到床邊,側身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的臉。
“不知陶老板想聊點兒什麼?”
“咳咳……你彆……彆誤會,我這傷啊……咳咳咳……”
我這咳嗽一半是裝的,一半卻是真的。
傷口處不停的襲來一陣緊接著一陣的劇痛,我喘了半天粗氣,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雖然齊姑娘是不可多得的杏林聖手,但我這傷實在是太重了,能不能治好還……咳咳,還不好說。保不齊你一轉頭的工夫,我就嗝屁朝天了。所以有些事兒,我想趁臨死前跟舒老板問清楚,也免得死的不明不白,做了個糊塗……咳咳,糊塗鬼。”
舒籍臉色一黑,看向我的目光裡帶上了三分冷冽。
“陶掌門這是在威脅舒某?”
“威脅?哈哈……”
我擠出幾聲乾笑,用嘴朝著自己被綁成了木乃伊的身上努了努。
“舒老板要是能讓我這副將死殘軀給威脅了,這話要是傳出去,我死的還真……咳咳,真值了。”
舒籍陰沉著臉沒搭理我,沉默了半晌,可能還是覺著激活巫神之眼的事情非我不可,也沒再拒絕。
“問吧。”
“詩雨在哪裡?”
“……”
“我就這一個問題,其他的都……咳咳,都可以無所謂。但如果我得不到這個答案,生死對我來講……也就沒多大意義了。舒老板是個聰明人,一定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對吧?”
我努力的想要歪著頭跟舒籍對視,但齊祺一把按住了我的腦袋,又給我嘴裡塞了一把藥片。
此時我看不到舒籍的臉,心裡挺著急的。
尤其是這家夥一直都沉默不語,搞的我心裡越來越毛。
說實話,雖然現在的我跟之前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但在我的內心深處……
除了任詩雨的消息,其他任何事兒都不是太重要。
沒錯,我也想儘快破解了葬龍之地的秘密,讓整個兒風水界免於一場腥風血雨。
但那都是基於在能跟任詩雨重逢的前提之下,如果沒了這點兒希冀,我不光是失去了完成任務的信心。
更可怕的是,我十分篤定,自己連獨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勇氣都會隨之一起消散。
我不是個堅強的人,更不是什麼救世主。
我隻是一個深愛著自己妻子的丈夫,一隻拚儘全力去對抗著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猛獸,企圖逆轉乾坤的螻蟻罷了。
但可笑又可悲的是,任詩雨已經在名義上不是我的合法配偶了。
而且我還被老j趕出了隊伍,跟解密者行動小組和五號倉庫的所有人斷絕了聯絡,成了個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