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流終於停歇,喬比尼連忙閃現出去。身體從雷光狀態轉化出來的瞬間,大腿上突然一痛。
被擊中了!
他連忙再次閃現出去,剛剛穩定身形,隻見一道金線攔腰掃來,頓時驚得魂飛天外,又是一個閃現飛到高處,卻被急射而來的兩儀劍插入胸膛,差點痛得要暈過去。
他為什麼能夠……提前預測到我將要閃現到的位置?
心中轉動著無法理解的念頭,垂死掙紮的喬比尼將殘餘全部法力湧動出來,於雙手拉出體積無比龐大的巨型彗星。
哈哈哈哈哈哈!定海神將,一起死吧!
他臉上的癲狂笑容還未徹底綻放,雙手高捧的巨型彗星再次被赤羽九鳳火切開,當場失控發生爆炸,將他的身體完全吞沒。
燕裕將黃庭劍當做盾牌,擋在身前,傀儡阿真也是一個縱躍,回到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兩人聯手猛力抵住巨劍,在彗星爆炸的能量亂流之中屹立不倒。
過了片刻,風暴終於止歇。
燕裕將傀儡阿真收回袖中,神識迅速掃了一圈,沒發現喬比尼的半點屍體,估摸著是連帶著身上的東西一起,被巨型彗星給直接汽化了。
這人的雷電閃現確實相當厲害,但破綻也同樣極其明顯:一旦麵臨難以從容應付的戰場高壓,他會下意識將閃現距離直接拉滿,而且基本沒想過閃現到高空,隻會習慣性在地麵上騰轉挪移。
也就是說,隻要給予足夠的戰場壓力,喬比尼閃現後的下一個落點,基本就在以自身為圓心、半徑為六米半左右的貼地圓周上麵。如果他站在劍偶大陣的邊緣,由於沒法閃現出陣,這個圓周還得再砍掉一半。
看破對手的戰術習慣之後,接下來的就是碰運氣了——每次等他閃現出來,就在他周身這個圓周上隨便選幾個位置,用雙手衝咒逐一射擊,但凡次數夠多肯定就能蒙中。
我是不會失誤的。而你隻要失誤一次,你就死了!
對決勝負已分,周圍劍偶大陣自動散開,露出負手而立的絕世強者燕裕,表情冷傲而孤高。
第二個定海神將?笑話!沒有我兩世為人的豐富戰鬥經驗,也敢來碰瓷蹭我的名氣?
什麼超新星?不過是還未隕落的流星罷了。
敵將授首,我真元還有冗餘!
燕裕轉身回歸正殿,就看見安娜還在跟白衣劍仙戰鬥。
白衣劍仙也是慘,被安娜不知道套了多少詛咒,全程都處於下風之中,甚至沒有機會施展出足夠精妙的劍術——安娜顯然也已經意識到這家夥不是真人,法力容量極其有限,所以直接采取狂攻濫打的戰術,強硬地和白衣劍仙交換攻防,把雙方的法力消耗都直接拉滿。
“你來了!”白衣劍仙瞅見燕裕回來,立刻叫道,“快來斬我!你不是劍仙嗎?劍仙斬敵怎能假手他人?”
燕裕卻根本不理會他,隻是跟安娜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回來之後我要看到控製中樞,你怎麼還沒打完?”
“我又沒答應你!”安娜立刻還嘴說道,“你行那你來啊!”
“對對對!”白衣劍仙連忙叫道,“我不要跟她打,我要跟你打!”
“不是我行不行的問題。”燕裕卻沒有下場的意思,隻是慢條斯理地道,“安娜,你就這點微不足道的實力,還敢叫囂要把我強留在北境,這不是惹人發笑嗎?我還以為你態度如此強硬,手底下必然有真功夫,如今看來,可悲可笑!”
安娜聞言那個氣啊,不僅嘴唇哆嗦,連法術施展都差點兒打歪了。
“沒錯沒錯!”白衣劍仙大聲附和,“她打我完全打不過!不過癮!快點換你來跟我打!”
“你不配!”燕裕輕蔑說道。
“我怎麼不配!”白衣劍仙大叫起來。
安娜沉默片刻,問道:
“那要不要換你來?”
“不用。”燕裕在正殿門檻上坐下,“你們慢慢打。我看你要打多久。”
安娜立刻瞪起眼睛,直接將全部法術賣力搬出,壓得白衣劍仙苦不堪言。
“不會是剛才和那人一番大戰,真元不支了吧?”白衣劍仙使出激將法,“不敢來和我對戰?”
“我真元有沒有不支,你儘管猜。不過我看你倒是快要真元不支了。”燕裕嘲笑說道。
白衣劍仙苦苦招架,口中說道:
“若不是我對付先前那個異族,被他耗了太多真元,如今怎麼可能落入下風?你若是個堂堂正正的劍仙,就快點與我對戰,不要躲在女人們身後撿便宜!”
“錯。”燕裕好整以暇地道,“是讓她試試你的實力。你連她都打不過,還敢挑戰我?你有那個資格嗎?”
“我怎麼沒有那個資格……”白衣劍仙突然暴起,劍光大漲,怒吼叫道,“我是守關門將!是我來考驗你們!不是讓你們來測試我!”
他驟然使出人劍合一,磅礴劍光煌煌如大日,挾帶無邊聲勢衝向安娜。
安娜似乎猝不及防,被劍光穿胸而過。
白衣劍仙現出身形,麵上一喜,隻見那安娜屍體忽然飛快縮小,化為一個胸口被貫穿的木偶,頓時臉上欣喜又直接凝固。
“居然逼我用出替身!”逃過一劫的安娜咬牙切齒,心說我這招本來是留著對付燕裕的,跟他戰鬥時讓他以為失手誤殺了我,正在抱憾終身的時候,突然蹦出來抱住他狂吻……結果卻被你給逼出來了!
壞我好事,我必殺你!
見她氣勢越發高漲,白衣劍仙吞了口唾沫,突然轉身看向燕裕,試探問道:
“算我求你行不行?”
燕裕沒有說話,隻是打了個響指。
兩儀劍電射而出,隻見白衣劍仙手掐劍訣,裝模作樣禦劍來攔,嘴裡誇張叫道:
“這個白虹貫日好快……”
話音未落,他已經被劍光穿胸而過,心中卻是如釋重負。
還好還好,門派道統最終傳給了同族劍仙,沒有落在什麼異國胡姬的手裡……
白衣劍仙的身形如鏡花水月般潰散,手中法劍則是化作一道流光,如乳燕歸巢般,徑直朝燕裕射去。
燕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隻見這劍已經縮成巴掌大小,躺在手心,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