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謝若溪才緩緩開口,語氣幽怨:
“隊長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嗤。”燕裕下意識就板起臉來,威嚴冷冷反問,“你有什麼資格要我跟你解釋?”
“我下午就要渡劫了。”謝若溪說。
燕裕沉默片刻,隻能將表情和語調放緩,解釋說道:
“畢竟我之前不是待在北境,一段時間都沒回來嘛,大家都很想我,所以就……”
“我不想你嗎?”謝若溪咬住下唇,委屈問道,“為什麼和她們團建不叫我?”
“你下午就要渡劫了。”燕裕說道。
他也有些背生冷汗。其實在他這個地位的人,大多數時候麵臨的問題,往往是讓她們如何不要互相撕逼。
比如老泰山陳天明,就是把正妻和情人完全分開,從生到死互不相見。無論是陳母、陳靈韻還是前世的燕裕,都知道他絕對在外麵有情人和私生子,但是究竟是誰、有幾個、都在哪裡,卻是完全不清楚的。
這是典型的上位者做派,妻子情人作為實質的下位者,是他可以完全支配而不容他人置喙的對象。
但燕裕的情況又比較特殊,無論是戰隊內部的姑娘,還是外麵的女人,都不是他能夠單方麵進行掌控支配的。之所以這個後宮能維持下來,一方麵是因為衝擊金丹品階而發生了親密關係,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想要退出罷了。
她們都是自願的!
燕裕的態度也很明確:你們想爭就爭,不想爭了隨時可以退出,我保證不攔。
結果預想中的修羅場根本沒有展開,反而是大家齊心協力一起來圍攻他。起初看起來似乎是好事情,仿佛自己的個人魅力已經能讓她們放棄對自己獨占欲和彼此之間的敵對關係……直到之前那場車輪戰,才讓燕裕陡然意識到不對勁。
再這樣下去,後院固然不會起火,但自己的身體怕是要吃不住了。
正如陳靈韻所說,再不依靠任何藥物或者秘法的情況下,自己的極限似乎最多也就四個人了。
但戰隊卻是有五個人的。
假使大家非得要全員齊聚合力作戰,那麼自己可能就無法完全碾壓她們五人,大概率會敗在第四個或者第五個人身上,帶來的嚴重後果就是隊長威儀蕩然無存。彆人先不提,趙元真那妖女絕對會大開嘲諷,對他極儘羞辱之能事。
比如什麼“哎呀才到這裡就不行了呀”“是她太厲害還是你太沒用啊”“真是美味又可口的敗者姿態呀”“哈哈我不光要拍下來,還要把照片發給她們,供大家一起免費欣賞呀!”
想到這裡,燕裕也是忍無可忍,暗道絕對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那麼答案就很簡單了:必須在任何時候,都要極力避免五人齊聚的情況。
“若溪呀。”燕裕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如果想和我對練,你可以單獨來找我,為什麼非得和她們一起呢?”
“因為我不想單獨被落下嘛。”謝若溪的理由也很簡單,“而且我跟你單獨相處,你肯定會狠狠地欺負我。有她們幫我分擔壓力,我也會輕鬆很多。”
“但你有沒有想過,她們可能也會欺負你呢?”燕裕振振有詞地說道,“今天就是陳靈韻在指揮,讓其他人在她之前輪番上場哦。靈韻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到時候一句‘若溪你先上’,你怎麼辦?”
“不答應,那麼靈韻肯定要記你的仇;答應的話,你能抵抗全盛時期的我嗎?到時候不僅是一敗塗地,還要在她們麵前丟臉哦。”
謝若溪聽得臉色煞白,連忙說道:
“不會的!靈韻不會把我當炮灰的,我……我也有一戰之力呀!”
“因為你的耐力太差了。”燕裕施展拱火大法,“這你總得承認吧。”
“嗯……”
“既然耐力差,就不能指望你來消耗我的體力,不當炮灰還能當什麼呢?”燕裕語重心長地說道,“以靈韻那人儘其才物儘其用的風格,肯定會拿你當炮灰的。其實最適合跟你搭檔的還是趙姐,畢竟她才會考慮你的感受。人再多,趙姐說了不算,到時候你的體驗也會變差,你覺得呢?”
“呃,好吧……”謝若溪被燕裕一番忽悠,心說似乎有點道理,於是也不計較上午團建沒叫她的事情,又將葉筠給的資料遞了過去,說道:
“隊長你幫我看看。”
“我來看。”燕裕仔細瀏覽片刻,評價說道,“不錯嘛,霰彈化陣法,真是異想天開的設計,確實很適合你的情況。”
“現在的問題是,我應該在什麼距離環境下出手應劫……”謝若溪將葉筠的說法,完整跟燕裕複述了遍,“太遠了容易漏,太近了又會增加風險。”
“這還不簡單?”燕裕笑道,“既然600米處能做到嚴絲不漏,那就等到劫雷進入600米距離後再出手好了。”
“但要是有失誤呢?”謝若溪緊張問道,“600米已經很近了,一旦失手,可能就來不及補救,劫雷就要炸到身前了。”
“都嚴絲不漏了,為什麼還會失誤?”燕裕反問她道。
“呃,萬一呢?”謝若溪還在猶豫,“比如恰好就是漏了一枚劫雷。”
“那就多打幾發雷法。”燕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