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院趕到時,許宛秋已經抱著狐狸出了那間廂房,抱著小狐狸蹲坐在後院的涼亭台階上。
“許姑娘……”
丫鬟見她抱著狐狸出神,擔憂的叫了她一聲。
許宛秋才回過神來,穩了穩心緒,將懷裡的小狐狸交給她:“都包紮好了,好好養著,不出半個月就能痊愈了,裡麵的小白狐讓府醫好生看著就好了。”
她將狐狸塞到丫鬟手裡,轉身就急忙忙的走了。
丫鬟抱著狐狸一頭霧水,怎麼就突然走得這麼急?
護院打量了四周,語氣嚴肅的問丫鬟:“剛才許姑娘沒亂走吧?”
想起,剛才小狐狸闖入那個廂房,好似許姑娘也進去了,但這廂房主子吩咐過誰也不能進的,若是被發現她看管不嚴有人進去過,那……
咬著唇低頭說:“沒有,許姑娘一直在院子裡追小狐狸。”
護院掃了一眼四周,見小狐狸抓到了,便回去了。
許宛秋直到上了馬車,才緩了緩心神,沈行知見她神色不寧:“怎麼了?”
“我、我在侯府看到了一些東西。”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那些圖案,密室裡麵放滿了牌位,偌大的房間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牌位,牆上掛著一幅幅的畫,每一幅畫的末端都有一個印章,那個印章像極了一個特殊的圖騰。
“看到了什麼?”
沈行知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頓時她心安了些許。
許宛秋想說卻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個圖騰,她滿心的疑惑,反而問道:“侯爺當真是長公主的兒子嗎?”
“自然不是。”
沈行知搖了搖頭:“他是長公主收養的,當年宮內動亂,老侯爺遇刺身亡,而當年的刑部尚書賀章為長公主擋箭而亡,過後賀章在皇城被人滅了滿門,隻留下一個養在鄉下的兒子,長公主便認養了他,就是現在承襲侯位的賀北羽。”
“那他的身份……”
“自然是無人質疑。”
沈行知轉眼看向她:“不過,現在有了。”
許宛秋疑惑的問:“誰?”
沈行知薄唇微揚:“我。”
“他也算是皇家人,輕易動不得。”
這一點她多少還是知曉的,否則賀北羽也不會那麼有恃無恐。
“我知道,所以還需再等等。”
他還在等一個人的消息,消息到了,便可以了結一切了。
“不說他了,你今日進宮如何?娘娘可有為難你?”
方才因為有賀北羽在,他一直忍著沒問。
許宛秋搖頭:“沒有,娘娘對我很好,我的身世,她知道了。”
“知道了?”
沈行知一時緊張,握住她的手:“那皇後可有說何時讓你入玉碟?”
皇家血脈,一旦承認,必將計入玉碟,當年她年歲不及善未入玉碟就被許智帶走,如今認回來,那必然是要入玉碟的。
“沒有,她答應我了,不勉強我,我想去外麵看天地走江湖,她不攔著我,我也會時常進宮看她。”
許宛秋將手抽了回來,笑言道:“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被困在高門府邸,我有我想做的事情,與其勉強融入,不如逍遙自在些好。”
這些日子在宮裡陪伴皇後,裡麵的條條框框、規矩禮數都約束著裡麵的所有人,包括皇後,那不是她要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