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向來治安是皇城以外最為好的城池,大牢裡麵平日裡關押的犯人可謂少之又少,而自從查玲瓏閣之後,大牢的人數便日益新增。
沈行知甚至來的路上順便抓了幾個回來關在這裡。
劉縣令一開始見到大牢這麼多犯人還有些不習慣,最近這幾日倒是看習慣了。
牢房潮濕陰暗,北城的牢房刑具也是齊全的,先前極少用到,這幾日用的頻率可謂是他們往年一年的頻率了。
獄卒見到沈行知來了,便自動的退到一邊,畢竟這位可是在皇城有著刑部活閻羅稱號的。
“把人帶上來。”
沈行知端坐在書案後方,眼神微凜,周身氣息冷冽,自帶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獄卒將人帶了上來,明顯人已經被屈打過了,跪在地上氣息虛浮,抬眼見到端坐在上首位置的沈行知,嘴角的笑頓時陰狠了起來。
“沈行知?你終於來了。”
沈行知瞥了他一眼,低頭看了宗卷上的字,拿起一旁的紅色朱砂筆圈了圈:“你就是陸明?是你要見我?”
“不錯,但是,你彆以為我真的會招,我隻是想親口告訴你一件事。”
他語氣甚至還帶著得意:“你即便是殺我們,殺了牢裡的所有人,都不會有人告訴你的,玲瓏閣沒在北城,北城這裡隻不過是虛晃一槍罷了,怎麼樣?被人耍的滋味,可還好受?!哈哈哈哈哈!!……咳!”
猖狂的笑聲被唐安一腳踹停了!
“好好說話!”
唐安的刀架在他脖頸上,沈行知卻抬手示意他拿開。
沈行知合上手裡的宗卷,手肘撐著桌麵把玩著手裡的朱砂筆,懶散的看他:“是嗎?我怎麼在西郊的一家農戶那裡找到了一些東西……”
西郊農戶……
陸明頓時臉色一變,又立刻低頭掩蓋眼裡的驚慌之色,暗自寬慰自己沈行知是在誆他的!
但他的眼神沒逃過沈行知的眼,他唇角微揚,隨手丟下手裡的筆:“我向來沒什麼耐心,你若是想招便招,若是不想招,西郊農戶抓來的人應當是會招的。”
“你!沈行知,她們是婦孺孩童,你怎麼下得了手?!”
“你們連莫家的看門狗都不放過,我與你們客氣什麼,禮尚總得往來,你說對吧?”
沈行知說罷不再與他廢話,起身便想走。
陸明急忙喊住他:“你站住!”
“胡家昨日才往那家農戶送了不少好東西,你說,這胡家為什麼往農戶送東西呢?”
沈行知停下腳步,側目好奇的看著他,那眼神好似獵人盯著到手的獵物般,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將跟前的獵物吞吃入腹。
這等威壓下,陸明心虛了起來,連帶回望他的眼神都變得飄忽不定。
沈行知竟然查到了他的家室、查到了胡家……
可若沈行知真的隻是想誆騙他呢?!
“要不,我先給你回個禮吧,唐安!把那女人的手指切過來!”
“是!”
“不、不要!沈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說,我說!我招!”
陸明已經完全崩潰驚慌了,若不是被人攔著,他甚至想上前攔住唐安,生怕他出去將妻子的手指切下。
沈行知眼神微動,示意唐安繼續審。
陸明確實招了,多多少少招了一些與胡家有關的東西。
出了大牢,沈行知便將手裡的宗卷交給唐安:“收好,這兩日盯緊胡家。”
“是,主子,不抓嗎?”
“先不要打草驚蛇,再等等,另外西郊那邊的黑衣衛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