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野有這麼一個說法,太子和善聰穎,心思寬廣,心懷百姓和天下,是皇上最為得意的太子,也是百官寄予厚望的未來君主;二皇子是最為剛正不阿,嚴己律人,膽識過人做事果敢的人,在這晉國,太子宅心仁厚,二皇子卻是眼裡容不得沙子,是文武百官最為畏懼的;而三皇子,則是無所苛求,個性隨意,隻要過得自在痛快便好。
二皇子極少與他人接觸過多,這次狩獵也是皇上下令他才來的,來到這裡也並無心思與大家過多的交涉,一來便策馬狂奔進了林子狩獵,收獲頗豐,正要回來將那獵物卸下,卻沒想到剛走到涼台底下,便看到有人從上麵失足掉了下來。
他扔下手裡的獵物,腳尖踮起,身子輕盈的向上穩穩的接住了掉下來的人兒。
那人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懷裡,一股淡淡的清香充斥他的鼻翼,那人兒身子輕盈,體態嬌小,姣好的容貌,渾身素雅,就連那好看的眼眸底下,都是一片的寧靜,若不是那失足的慌張,他想,這女子,隻怕會是這般的一直如此恬靜。
被他按住肩膀坐了回去,卻依舊微微低頭說道:“婉雲多謝二皇子的救命之恩。”
二皇子看了看她,原本那銳利如刀的眼神卻是緩和了不少,淡淡的說道:“不必多禮,好生歇息。”
說罷,轉身便走開,這時那些文官才連忙回過神來行禮。
二皇子點了點頭,讓他們免禮後才走向剛剛與沈清瑤逗兔子的三皇子。
沈清瑤早已跑去看吳婉雲了,此時隻留三皇子在逗兔子,見到二皇子過來,拿了根菜葉子遞給他說道:“二哥,我抓的這兔子,要不要一起來逗逗?”
二皇子垂瞼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菜葉子,半分要接過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直接負手而立,說道:“父皇讓我過來帶你過去,彆整日窩在文人裡頭,磨沒了那股野性。”
他說完,三皇子放下菜葉子轉身看他,攤開雙手,懶懶散散的說道:“二哥,你看看,我這模樣,還有半分野性麼?早磨沒了。”
說罷,轉身又去逗兔子。
二皇子見狀,劍眉一皺,也不等三皇子反應過來,伸手便按住他的肩膀,扣住他的穴道。
他隻能認了,答應一同去狩獵,他的眼光瞟向吳婉雲那邊,看到沈清瑤正跟著其他人在安慰吳婉雲,便朝許宛秋招手道:“你過來。”
許宛秋連忙走了過去,行禮道:“拜見二皇子,拜見三皇子。”
三皇子擺了擺手,說道:“你家小姐不在這裡,本皇子也要離開一下,這兔子,你可要看好了啊!”
見到許宛秋點頭,他才放心的走。
他一走,許宛秋便低頭逗兔子。
“沈大人,真巧啊。”
沈大人?
許宛秋聽到聲音,尋著聲音的來處看去,在涼台的台階處,沈行知一襲修身騎行勁裝,平日裡半挽的長發也全束進了銀色發冠,身姿筆挺英氣勃發,隻稍往那一站,耀眼奪目,便惹得不少貴女的側目。
而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不是彆人,正是長寧郡主,柳芽才說郡主一直在等沈行知,看來是等到了。
兩人站在一起那樣的般配,許宛秋遠遠看去,沈行知與兩位皇子有說有笑,郡主就在他身旁溫婉一笑,仿佛一個聽話賢淑的妻子站在丈夫身側應對得體、進退有度。
想及此,她眼中的光慢慢的暗了下去,心口悶悶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總覺得不喜歡看那樣的場麵,興許是對郡主有芥蒂,但,畢竟是她和郡主之間的事,於沈行知而言,無傷大雅罷。
不去想這些,許宛秋想低頭繼續逗兔子,卻有些心不在焉了。
柳書顏眼神落在沈行知身上,無視旁人的眼光,她眼裡隻有他,看他與人談笑風生,看他舉手投足間的肆意灑脫和瀟灑淩厲。
直到沈清瑤喚她過去涼台時,她才戀戀不舍的看著沈行知,低聲說道:“表哥,阿瑤喚我,我得過去,你進獵場,萬事小心,切記不可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