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疏散的陽光從枝葉的縫隙裡透下,許宛秋乖巧的坐在庭院的桃樹下,一旁唐川斷仔細的給她診脈。
片刻後,他才收回手,鬆了口氣:“好在沒事,但還得養養,我回頭給你重新開個藥方子。”
許宛秋甜甜的笑道:“多謝師父。”
“跟師父說什麼謝,我打算好了,等你養好了就帶你回師門,那小子既然都護不住你,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唐川斷半點不留情麵。
許宛秋卻猶豫了,她這次被罰與沈行知關係不大,反倒是他救了她,在此之前他也救過她幾回。
做人不能有恩不報,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師父,我能繼續留在右相府嗎?我想把他的鬱症治好了再回。”
“為什麼?你留在這裡指不定那日就被人折騰死了。”
唐川斷想也未想就否決了:“不行,你這次算是命大,萬一呢?”
許宛秋殷勤的倒了杯熱茶給他:“師父~我隻你擔心我,你放心,我保證一定保護好自己,絕對不會有危險。”
“真的?”
唐川斷狐疑的看她:“你當真非在這裡不可?”
“嗯,知恩圖報,他救了我幾回,我救他這一回,不過分吧?師父就答應嘛。”
許宛秋神色堅決,語氣還是軟軟的半哄著,她知道他嘴巴毒,但心是軟的。
唐川斷喝了口茶水,有些拿她沒辦法:“好吧,但是我得再想想辦法,我沒辦法一直留在府裡護你,總得給你想個辦法護住你才是。”
想了想說道:“今夜我先想想,明日一早,你過來書房這裡找我再說。”
許宛秋乖巧的點頭,他答應給她留在這裡,她已經很知足了。
其他的乖乖聽他的總是沒錯。
抬頭見他優哉悠哉的晃著搖椅,她從袖兜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他:“師父,這個藥粉,你能幫我看一下是什麼方子嗎?”
唐川斷睜開一隻眼睛瞅了眼她手裡的東西,才坐起身子接過來仔細看。
不看不知道,才打開蓋子便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猛的將藥粉倒了些出來放在手裡,手指沾了一些湊近鼻尖細聞一番。
“這藥粉你是哪裡來的?”
唐川斷突然開口問她。
許宛秋說:“就、就在我藥箱子裡翻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裡麵的……”
她說完,卻見唐川斷神色嚴肅的看著她:“說實話!”
這種在藥箱子翻出來的鬼話也敢拿來糊弄他!
許宛秋知道瞞不過他,便說道:“我那日被關在柴房,半夜有人給我送了藥,就是這個,幸好有這藥,不然我的手怕是廢了。”
“你可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了?”
“沒有,當時是深夜,柴房沒有燭火,但我肯定對方是那個男子,高大的年輕男子。”
他當時說話的聲音帶著嘶啞,但是她還聽出來了,那聲音明顯是他刻意為之,他的身形和動作不像是年長者的。
“師父,這個藥有什麼稀奇之處嗎?”
“嗯,這藥與我一位故人製出的藥粉有些相似,前幾日行知那小子托人送了一些藥讓我看,說是他們在外麵繳獲玲瓏閣據點時搜集到的,裡麵便有這個藥。”
“一模一樣?!”
許宛秋詫異的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