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清風徐徐,倒是愜意的很。
許宛秋去到時,沈行知正執一酒壺在斟酒。
見到她來了,抬手招她過去。
她踏入房內,才走兩步,唐安便識趣的退下,順便將房門也關上。
許宛秋看了他手裡的酒壺,眉心微皺:“主子現在不宜飲酒。”
聽罷,沈行知抬眸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將送至唇邊的酒杯放下。
“好。”
這麼聽話?
許宛秋還有點不大適應。
提著藥匣子走過去,就見沈行知起身,她以為又要更衣,連忙放下藥匣子上前,手剛伸過去,沈行知便狐疑的看著她:“做什麼?”
“更、更衣啊……”
上回她見著他是怎麼解開腰帶的了,這回她熟悉了。
沈行知卻不打算讓她碰了,抬手指著床邊的位置:“在那站好。”
聽罷,許宛秋乖巧的站在原地等他自己更衣好躺下,微微閉眼說道:“施針吧。”
這倒是讓許宛秋有些意外,問道:“主子是舊傷複發了嗎?”
沈行知睜開眼,眸底閃過的狡黠便壓下,側目看她,點了點頭:“嗯。”
見到他點頭,許宛秋刻不容緩的就上前,仔細診脈之後發現好像脈象並無太大的起伏,有點懷疑,但又不敢問,隻能連忙施針。
房內安靜的隻聽到房外的蟲鳴聲,許宛秋施針後想起身,手腕卻被他握住。
“彆走,在這坐著。”
沈行知微微閉著眼依舊沒有睜開,許宛秋方才以為他睡著了,沒想到,竟然沒睡。
她坐了回去:“好,我不走。”
陪著他就這般坐著,看著他閉目的模樣,她突然想起師父曾與她提起過,沈行知因為鬱症之事,夜裡時常難眠。
想及此,她開口問道:“主子是不是也不能安寢?”
“你安靜些便好。”
他日日不得安寢早已習慣了,但不知道為何自此上次她在身旁他睡得極其安穩,自那次之後,每到夜裡便會想起她。
興許隻是想睡個安穩的覺。
許宛秋聽他這麼說,抿了抿嘴,還是說了:“師父與我說每日給你施針一個時辰,配以藥物服用,鬱症興許會有好轉,主子若是能每日給我一個時辰,堅持一段時日,想必主子夜不能安寢的事便能有所改善。”
每日一個時辰……
沈行知沉吟了片刻,睜開眼側過頭看她,那眼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看得許宛秋有些局促。
他又問:“什麼時間都可以?“
許宛秋連忙點頭:“對對對。”
隻要每天給她一個時辰就夠了,早早將他治愈,她好早早跟師父回師門。
沈行知嘴角微揚,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我給你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
許宛秋有些不敢相信,兩眼發愣的看他:“三個時辰有點長……”
“沒事,給足你時間。”
沈行知笑著說的,可那笑看在許宛秋眼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那什麼時候呢?”
“每天這個時辰來,天亮再走。”
許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