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虞俊傑逃了?”
放下電話,秦牧的臉陰沉到了極點。
一股不祥念頭瞬間湧上心頭:
策反虞俊傑、林飛,還有宋鴻信的是同一女人!
逃走的虞俊傑如果將事情透露給那個女人,一旦那個女人跑了,甚至讓宋鴻信都已經有了提防,那他們想除掉宋鴻信簡直做夢!
除不掉宋鴻信,那他自己,甚至連王梓涵都……
秦牧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明明隻是一次簡單的秘密抓捕行動,而且張宇尹子維都已經是這麼多年的老隊長了,怎麼還會犯如此致命的低級錯誤?
正想著,王梓涵不知何時從被窩裡光著出來,為秦牧披上睡衣。
“怎麼了,老公?”
秦牧歎了口氣,收拾好心情,溫柔地說道:“老婆,你先休息,處裡出了點急事,等我回來再好好滿足你!”
深吻了一口王梓涵,秦牧便穿好衣服火速出門。
出門前,王梓涵還依依不舍地說道:“老公,早點回來,我等你喲……”
夜色已深。
秦牧來到與張宇約定好的地方,而那通電話,正是張宇打的!
一見麵,張宇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尹子維在抓捕虞俊傑時,遭到了虞俊傑的反抗,他沒料到虞俊傑這個文職參謀竟然如此身手了得。
最要命的是,最後竟被虞俊傑逃脫了。
二人將從虞俊傑和林飛家中搜出的全部財產都交給秦牧,甚至連同尹子維自己的全部身家,求秦牧幫尹子維在顧組長麵前求情!
因為他們都知道,顧組長是個功必賞,過必罰的人。
他們也清楚地知道,尹子維這次犯的錯,後果有多嚴重,顧組長槍斃他都不為過!
尹子維甚至當麵下跪,承諾隻要秦牧能幫他求情,保他一條性命,從今以後,不管秦牧讓他做什麼,他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宇也同樣以此懇求秦牧!
秦牧被二人難得的兄弟情所感動,再者,考慮到事已至此,這次行動還需要人手,於是便答應了二人。
但秦牧卻並沒有收下錢,還讓尹子維把屬於他自己的錢拿了回去。
至於那些贓款,還是要交給師兄顧文康處置。
如此舉動,再次讓張宇、尹子維二人感動不已!
殊不知,秦牧知道,這二人都是顧文康的心腹,自己可以幫他們求情,卻絕不能背著顧文康私下收他們的錢!
否則一旦被顧文康知道,便犯了大忌!
……
“你們兩個是乾什麼吃的?”
“廢物,一幫廢物,尹子維,你說,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要我依軍法從事!”
辦公室內,顧文康看了眼那一箱子錢,又看向尹子維,氣得臉色漲紅。
這還是這秦牧第一次見到一向冷靜的顧文康發這麼大的脾氣。
秦牧連忙開口道:“師兄,這次我們的行動本來就是瞞著處裡的,所以能用的人手本就不多,尹子維又是跟著你這麼多年的心腹,如果你現在因為這件事殺了他,那我們豈不又少了得力乾將?”
顧文康皺了皺眉,道:“秦牧,你難道不知道他犯的這個錯,後果有多嚴重嗎?”
秦牧點點頭,緩緩道:“師兄,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才不建議現在處決尹子維!”
“依我看,不如先讓他戴罪立功……”
正說著,顧文康突然打斷道:“不行,功是功,過是過,我可以容忍他們平日裡貪些財,但絕不能功過不分!”
秦牧愣了愣,他越發覺得顧文康是這個時代不可多得的將才!
可他深知,身處軍事情報處這個充滿了陰暗、腐敗的特權機構,保持原則可以是柄利劍,但這把劍也很有可能會誤傷自己!
他顧文康有這個資本、有這個實力保持原則,可秦牧不行!
“師兄,我知道你是著急這次針對宋鴻信的任務,但我比你更著急,畢竟這直接關乎我的生死!”
“不過你放心,我保證,我一定會順利完成這次任務的,還請師兄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過尹子維這一次,如果最後我失敗了,不用你說,我和尹子維一同自殺謝罪!”
顧文康愣了愣,目光突然變得十分複雜,沉吟良久,他竟真的同意了秦牧的請求。
這讓尹子維、張宇二人激動不已,心中更是對秦牧感恩戴德。
顧文康支走二人,對秦牧語重心長地說道:“秦牧,作為你的師兄,不得不提醒你,收買人心固然很重要,但不能什麼人都收買!”
秦牧心頭一怔,試探性的問道:“師兄是覺得我在搶你的心腹嗎,其實我真沒有這麼想……”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行為有搶上司心腹的嫌疑,而這往往都是大忌!
顧文康冷笑一聲,道:“心腹?”
“如果用軍事情報處的說法,他們的確是我的心腹,但卻不是我真正的心腹!”
“我說過,在我顧文康麵前,隻有兩樣東西最重要,能力和忠誠!”
“這兩個人的忠誠沒有問題,但能力還是太欠缺了,離真正的心腹還差點火候,而差的這點火候,他們這輩子都掌握不了!”
“如果要說心腹的話,秦牧,你算是在軍事情報處裡,我唯一的心腹!”
聞言,秦牧微微一怔!
他沒想到,顧文康竟會說出這般話。
張、尹二人跟了他們多年,都算不上真正的心腹,而自己卻被他當做真正的心腹!
秦牧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因為秦牧隱約間覺得顧文康所說的“忠誠”並不是對他個人,也不是對他最為尊敬的老師黃先覺,而是對黨國的忠誠!
可秦牧是穿越過來的,他知道黨國是個什麼貨色?
又怎麼可能對如此腐敗的黨國忠誠呢?
要說忠誠,他隻會對華夏民族忠誠!
顧文康繼續說道:“日後,你就會明白我說的這句話,心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收的,他得是那個人才行!”
“我不反對你收買人心,也不反對你在我的手下中發展自己人,隻要你夠忠誠,有能力,我都可以支持你!”
“但還是我那句話,這兩個庸才,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