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顧瑢璟站在相府後院的假山後,看著不遠處那扇半開的角門。月光如水,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他輕輕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大人,相爺已經出門了。"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
顧瑢璟點點頭,目光依舊盯著那扇角門。果然,不多時,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身影從門內閃出,身後跟著兩個同樣裝扮的隨從。那身影雖然裹得嚴實,但顧瑢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相爺那標誌性的步伐——每一步都帶著幾分倨傲,仿佛這世間萬物都該為他讓路。
"跟上。"顧瑢璟輕聲吩咐。
暗衛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顧瑢璟站在原地,感受著夜風拂過麵頰的涼意。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剛入朝堂時,相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那時的相爺,連正眼都不願給他一個,仿佛他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可如今
顧瑢璟輕笑一聲,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知道相爺要去哪裡——城西的歡香茶樓。那裡是北戎使者的落腳之處,也是相爺與北戎暗中交易的據點。
醉仙樓三樓雅間,燭火搖曳。
相爺摘下鬥篷,露出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茶麵上的浮沫,目光卻始終盯著對麵的北戎使者。
"這次的貨,可還滿意?"相爺慢條斯理地問道。
北戎使者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聞言冷哼一聲:"相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上次那批貨,可不太地道。"
相爺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此話怎講?"
"相爺何必裝糊塗?"北戎使者猛地拍案而起,"那批珠寶,分明是假的!"
"放肆!"相爺身後的隨從厲聲喝道。
相爺抬手製止了隨從,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使者此言差矣。本相向來重諾,怎會做出這等事?"
"那相爺的意思是,我們北戎在誣陷您?"北戎使者眯起眼睛,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彎刀上。
雅間內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相爺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見一道寒光破窗而入!
"保護相爺!"隨從大喊一聲,拔劍擋在相爺身前。
北戎使者顯然也沒料到會有此變故,一時間愣在原地。隻見數道黑影從窗外躍入,刀光劍影間,雅間內頓時亂作一團。
相爺被隨從護著退到角落,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盯著那些黑衣人,突然意識到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怒。
"好一個顧瑢璟!"相爺咬牙切齒。
與此同時,醉仙樓對麵的屋頂上,顧瑢璟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三樓那扇破碎的窗戶。月光下,他的麵容清冷如霜,唯有眼中跳動著危險的光芒。
"大人,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暗衛出現在他身後。
顧瑢璟點點頭:"讓相爺吃點苦頭,但彆傷他性命。北戎那邊"
"已經安排好了。"暗衛低聲道,"他們很快就會知道,這一切都是相爺在背後搞鬼。"
顧瑢璟輕笑一聲:"很好。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夜色更深了。
相爺狼狽地逃回府中,臉色鐵青。他剛踏入書房,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相爺!不好了!"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府外府外來了好多黑衣人!"
相爺瞳孔一縮,猛地站起身:"什麼?"
話音未落,一支箭矢破窗而入,擦著相爺的臉頰釘在了牆上。相爺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滿手是血。
"來人!護駕!"相爺大喊。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相爺透過窗戶,看到府中的侍衛一個接一個倒下,那些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
相爺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知道,這是北戎的報複。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相爺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見進來的是自己的心腹。
"相爺,快走!"心腹拉著相爺就要往外衝。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寒光閃過,心腹的喉嚨被割開,鮮血噴濺而出。相爺眼睜睜看著心腹倒在自己麵前,眼中滿是驚恐。
"相爺,彆來無恙啊。"一個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相爺抬頭,看到一個蒙麵人站在門口,手中握著一把滴血的彎刀。那人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幽綠的光,像極了草原上的狼。
"你們你們敢!"相爺顫抖著後退,"我可是當朝宰相!"
"宰相?"蒙麵人冷笑一聲,"在我們北戎眼裡,你不過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相爺還想說什麼,卻見那蒙麵人已經舉起了彎刀。死亡的恐懼瞬間籠罩了他,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鐺!"的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相爺睜開眼,看到一把長劍架住了彎刀。持劍之人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麵巾,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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