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雖然伯爵不會親吻,但平野惟也沒比伯爵好到哪裡去,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誰也沒比誰好,所以儘管這不是一個完美繾綣的吻,但兩個人都顯然都十分沉溺其中。
平野惟的沉溺是肉眼可見的,她的眼睛裡暈出水霧,臉頰緋紅,雙手不由自主攀上了伯爵的肩膀,緊緊用力地抱住了他。
第一次被親吻的小新娘剛開始時還能保持一定的清醒,但很快就投降了,腦袋暈暈乎乎的,眼睛裡彌漫著水霧,看著伯爵的米改那個迷離又依賴。
她控製不住手上的力氣,指尖用力的按進了伯爵的肩膀,但伯爵卻像是一點都沒感覺到似的,隻是投入地吻著自己的小新娘。
小新娘乖巧的坐在床上,而伯爵站在她的麵前,高大的身軀彎了下來,近乎將嬌小的女孩籠罩在了懷裡。
他左手撐著床,右手按著平野惟的後頸,將她按向自己,像是在防止平野惟逃跑似的,但其實就算他放開手平野惟也不會離開。
隨著這個吻越來越深入,伯爵也越來越向著平野惟靠近,這顯然不是伯爵大人故意的,而更像是一種情難自抑。
事實上就算是現在,就算伯爵大人的唇都已經貼上小新娘的唇瓣,舌頭也伸了進去,但伯爵大人卻依舊頑固的認為這隻是給平野惟的一點小教訓而已。
因為她對自己的冒犯,那雙黑色夜空般的眼睛裡麼有一絲對他的懼怕,甚至還滿是期待,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這座城堡的新娘,也似乎是真的喜歡上了他一樣。
這樣赤忱又充滿依賴的眼神看的琴酒有一些奇怪,像是有人拿了一根羽毛在他心裡掃來掃去。
尊貴的伯爵大人從來沒有這種感受,他向來沒有充盈的情感,此前感受到最多的情緒是厭煩和無趣,但自從小新娘出現在他麵前後,那種奇怪的情感就總是圍繞著他。
也正是因為這種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情感,才會讓琴酒原本要刺破平野惟脖頸的尖牙縮了回去,轉為吻上了她的唇……雖然最後他的尖牙還是刺破了她的下唇。
而事實證明他的這一做法是正確的,在吻上平野惟的唇後,那種心裡被羽毛掃過,一陣陣發癢的感覺消退了許多,但緊接著湧上來的是更大的空虛感,叫囂著要更多。
在幾年前,城鎮裡的人自發組織了一支隊伍,他們義憤填膺,拿著許多工具說要鏟除危害四方的吸血鬼伯爵。
這些人浩浩湯湯地衝進古堡,拿什麼的都有,銀器,桃木劍,十字架,大蒜,還有鹽袋子,準備十分充足,看樣子是打算將這個可惡的伯爵一舉鏟滅。
他們闖進古堡的過程很順利,順利到這些人以為是上帝在保佑他們,然而當他們當走進古堡,就看見了正好整以暇等待著他們的伯爵。
來的時候高喊著口號,真的見到琴酒後卻又嚇破了膽子,他們慌不擇路,將手上那些無用的工具向著琴酒砸去。
那些東西大多數對琴酒來說都沒用,隻有其中一把銀製的叉子讓琴酒皺了皺眉,儘管這叉子並沒有觸碰到琴酒,但卻依然讓他感受到了皮膚被灼燒的感覺。
那是琴酒唯一一次感受到痛感,雖然不會讓他死亡,也不會對他造成影響,但卻是唯一能影響他的東西,不過後來他也讓那些人遭到了成倍的懲罰。
琴酒本以為銀製的東西是他唯一的弱點,是唯一能讓他感受到痛感或者難受的東西,但現在這樣的存在又多了一個——平野惟。
現在能讓琴酒受影響的事物,除了銀器之外又多了一個——平野惟。
靠近她,和她接觸的時候,琴酒的心臟總是會感覺不舒服,有像之前被羽毛掃過的癢,有時候又感覺像是被什麼重物壓住了似的,沉甸甸的。
而感受最為明顯的,就是那種灼熱感。
作為吸血鬼,琴酒從來沒有直麵過陽光,所以他也並不知道陽光照在身上是什麼感覺,他隻有過被銀器灼傷的經曆。
但平野惟帶給他的那種灼熱,和銀器所帶來的感覺又並不一樣。
銀器的灼熱是刺痛的,也會讓琴酒的皮膚呈現出被燒傷後的黑色潰爛,這種黑色的潰爛會持續挺長一段時間,疼痛感也會一直伴隨著琴酒,雖然這種痛感並不會影響琴酒,但總歸很是麻煩。
但平野惟帶給他的感受卻完全不一樣,似乎是燙的,但卻並沒有痛感,儘管心臟會有難以控製的、猶如被電流穿過的酥麻感,但這種感覺並不讓琴酒感覺到厭煩。
琴酒從來沒有曬過太陽,不過世人對太陽的描述似乎和琴酒,對平野惟的看法差不多。
溫暖。
儘管並不太明白這個詞語的具體含義,但琴酒覺得這個詞語應該很適合用來描述平野惟,包括她身上的體溫。
無論是攬在他肩膀上手心的溫度,還是兩人貼近後源源不斷傳達到琴酒身上的熱量,亦或者是稱得上灼熱的嘴唇,都讓琴酒覺得新奇。
因為此前從來沒有何人如此靠近過,所以琴酒不知道,原來人的體溫是這樣的溫熱,並且隨著這個吻的深入,平野惟的體溫似乎也變得越來越高,連帶著琴酒本來冰涼的皮膚也似乎被帶著變得溫暖起來。
平野惟沒有想著要躲開這個吻或者逃離,但隨著伯爵大人的吻越來越深入,力氣也越來越大,平野惟難以控製地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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