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琴酒說的那樣,在之前的平野惟眼裡看來,她鼓起所有的勇氣推了遠田騰,這好像就是反抗了,實際上並沒有。
她在推開了遠田騰後落荒而逃,狼狽至極,但在遠田騰看來隻不過是貓捉老鼠的遊戲。
這不是她的反抗,隻是在逃跑而已。
真正的反抗是要付出更大的勇氣的,需要下定決心,不破不立。
平野惟是要比遠田騰弱小,比他瘦弱,所以她更需要做出更加出格,更加瘋狂的事情,這樣她才能震懾到遠田騰,才能讓他絲毫不敢靠近自己。
真正的反抗從來就不會是平靜的,必要的時候,需要做出過激的行為。
平野惟的雙手握著刀,她拿著水果刀切過水果,卻從來沒有拿著她指向過活生生的人,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拿著刀的手才會止不住的發抖。
但和身體的表現不同,平野惟此刻處於一個很複雜的狀態,她似乎很亢奮,但她又極度的冷靜,冷靜到她能發現遠田騰眼中閃過的驚恐。
驚恐?這個詞居然會被她用來形容遠田騰。
他不是一向什麼都不怕,隻會欺負彆人的嗎?可現在麵對著一直被他欺負的自己,遠田騰竟然怕了。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答應你,你怎麼有臉能說出那麼恬不知恥的話?”
平野惟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去,遠田騰麵色大變,完全了沒有之前的囂張,一直插在兜裡的手也拿了出來在身前擋著。
“你要乾什麼,彆再過來了!”
平野惟的胸脯止不住的上下起伏著:“你不應該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我好不容易才慢慢從你的陰影中走出來,可你為什麼又要將我拽回去?”
平野惟的眼眶紅了,遠田騰在初中時最喜歡把平野惟弄哭,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遠田騰心中會莫名興奮,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那麼執著於霸淩平野惟。
遠田騰因為從小就比同齡孩子長得高,長得壯,所以自小就是霸王,也欺負過不少人。
特彆是一些女孩,他喜歡看著那些女孩哭著向她求饒,但又逃脫不了的可憐神情,那會讓他由衷的感覺到極大的滿足感。
到了初中後,遠田騰遇見了平野惟。
平野惟是最能滿足他心中破壞欲的人,她懦弱,毫不反抗,被欺負的狠了也隻是低著頭流眼淚,像一隻不會飛也不會叫的鳥兒。
再加上平野惟沒有可以依靠的家人,被欺負了也不會被家長找上門來,簡直是再不合適不過的人選。
遠田騰就以看平野惟泛紅的眼眶為樂趣,欺負了她整個初中。
但現在看著平野惟泛紅的眼眶,遠田騰早顧不上什麼樂趣,什麼滿足感了。
平野惟拿刀對著他,雖然眼眶泛紅,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發狠的,頗有點像電視劇上那些被逼狠了的人即將反殺時的樣子。
遠田騰被她的表情弄得心裡發怵,止不住的向後退去。
“你要做什麼,這裡隨時都有人過來,難道你想進局子嗎!”
平野惟搖了搖頭:“當我決定要這麼做的時候,我就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遠田騰的存在是她心中的怪物,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之前的平野惟以為隻要畢了業之後,她就再也不會見到遠田騰,就終於可以逃脫了,但事實卻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陰影不會散去,遠田騰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