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府已被封,嫡長房的屋子不敢有人買,那裡死了人。而其他幾房的房子會由官府統一拍賣,毛家的鋪子同樣如此。
毛家的下人們全部流放北方邊城,做了北方邊城百姓,不是官奴,也非官婢,隻可憐那些生得貌美的丫頭、侍女,同樣被充入官樂坊。
甄蘇當時隻想到毛六娘,覺得她們母女不易,想保她們母子一點尊嚴,這才會與長樂郡主遞話,讓她們母女做了宮婢。
李老郎中來了後,請了脈,開了一個調養的方子,叮囑先吃上兩劑藥看效果。
“郡主還得放開心結才好。”
“老先生,我已經放下了。”
他們以為她放不下蘇墨。
其實她放不下的是前世的事。
陸衍一心想與她再續前緣,她一心想無憾生活。
前世最大的憾,是在生命儘頭,未能陪在外祖、小舅舅身邊。
崔氏叮囑了春月、春江一番,多是讓小心服侍,不許再有上次的事等雲雲。
蘇紹著人送走老郎中,端容道:“蘇蘇,像‘滿城春色宮牆柳’這樣的詩詞,往後不可再寫了,於你靜養不利。”
“蘇蘇,舅舅與我都盼你快樂健康,平平安安,旁的就擱下吧。”
蘇墨就是她的劫。
她嘴上說放下,年少女兒,又動了真情,哪裡就真能放下。
蘇真解釋了放下,可他們還是不會信,依舊會心疼,“蘇蘇恭送舅舅、舅母!”
“得,趕人了,你好好靜養,需要什麼,使春月、春江說一聲。”
蘇紹夫婦離開了。
近來他們還得顧及參加童試的蘇五郎。
蘇真回到屋裡,“春月,備香湯!”
春月想到上次,“郡主,你這次可不能趣過二寸香,否則奴婢不給備。”
“你連用香湯的時辰都管?”
“現下天涼,久了會染風寒。”
“我應你便是,管家婆!”最後三字帶著兩分寵溺。
春月心下大喜。
蘇真似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沐浴之後,說要睡一覺,遣走丫頭,一個人在榻上盤腿打坐,第一張光絹上的手印、心法口訣是不是用第二張光絹的運行圖結合起來,一個收入,一個取出,那是不是就如吐納之法,吐為取,納為收。
結收之手印,再用收之心法口訣,開始運行功法。
吐氣時,用取之手印配上取之心法口訣。
試了幾次,果真有效,配合著吐納之法,隨著修煉,運了一個周天後,四肢百駭說不出的舒暢、輕鬆。再運第二遍時,體內有熱氣流動,雖細微,但熱氣越來越來明顯。
房門外,春月喚道:“郡主,該用晚膳,午膳你就未吃。”
她淡淡地回了一聲:“我好困,讓我再睡一覺,我房裡有點心,我餓了吃這個。不要打擾我,我要好好睡一覺。”
春梅發現自郡主得了功法,現下忙著修煉。
夏陽在屋子裡不出來,這位就是練功瘋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來。
開啟儲物櫃的法門能用於修煉功法,而其間第三種手印、另兩句心法莫不是修煉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