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道:“春月,替我備香湯,我想好好沐浴。”
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日醒過來,又是新的一天。
“春江,去告訴管家,明兒一早我要去鄉下百賢莊,聽說新式織布機有進展了。”
“喏——”
兩個丫頭有些無措。
兩人出了院門。
春月道:“春江,你說墨公子是不是告訴郡主實情了。”
“墨公子定是說他不得已。”
“他都娶彆人了,以郡主的身份,還能給他作妾不成。”
“蘇家嫡脈少主是不會納妾的。”
“那是要郡主給他當平妻?”
“平妻和貴妾也沒區彆!”
兩人議論了一番。
夏陽靜靜地立在旁邊,她的心情很不好,那封信分開來的字全認得,可那話裡的意思讓她迷茫。
蘇墨坦誠、磊落,他沒有隱瞞,如實地寫了所有的事的發生,連他不願進房,被姚氏下令,被護院強行推入新房的事都寫了,他一個人喝悶酒,卻在酒後以為姚芸是她。
他寫了自己的反抗,說他要與姚芸和離,隻是姚氏說的話也寫進去了。
他要與姚氏抗爭,爭取自己的婚姻、幸福……
夏陽道:“無論何時,屬下都會陪著郡主。”
蘇真取了信,“我看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說他很渣,可他又有一片真情,態度真誠、坦然……”
夏陽接過信,他想過看,但終究未能拆看,現下有機會看,他就瞧瞧那混賬都說了什麼。
這一看,夏陽怒火亂竄,郡主身在局中瞧不明白,可他是男人。
“夏陽,他什麼意思?”
“一句話:他會娶郡主,讓郡主信他、等他。”夏陽答道。
可他整封信裡沒說一定會娶,隻是說了自己心屬郡主,情係郡主,可話裡就是這意思。
“還有呢?”
“郡主信他、等他,他一切為了你們將來能在一起,是為了你們一生的幸福努力。若是他被迫與小姚氏生了兒子,是為了和你在一起;若是他被迫與小姚氏恩愛不疑,是為了奉母之命……”
蘇真也看了信,那信裡明明沒這意思。
夏陽見她的臉色微變,見好就收,“德治五年會試的探花郎蔣良赴京趕考,在護國寺後山桃林,得遇當朝吏部右侍郎丁大人嫡繼女丁芙蓉,二人一見鐘情。
蔣良在家鄉原有未婚妻,乃是他恩師之女。這恩師是慶州知州,蔣良所出的蔣家是慶州尋常書香門第,但蔣良三歲識字,五歲會詩,八歲就能寫出超過年紀的好文章。九歲時,知州秦元林聽聞其神童之名,在接風宴前,特令其父親帶他赴宴。
考較之計,驚為文曲星下凡,破例將十歲的蔣良收為學生,並將他的愛女秦桂香許配予他。
女婿半個兒,秦元林潛心教導、指點學問。